“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于本官知道雷光。”,王者古的眼带着穿透力,想要从对面的人脸上看到一丝蛛丝马迹。
只可惜,绵薄虽然自负,但也不是真的蠢,这点儿定力他是有的。
“王大人何等聪明,猜测到也绝非难事。”
绵薄抬眼同王者古对视,有寄希望于这简单的对视中能震慑到对方。
只可惜,算盘并不如意,王者古是这么好打发的?
半刻钟后绵薄只能妥协道:“王大人,你的要求,下官可以同将军说说。”
午后,绵薄给了消息,彼时王者古正在自己营帐内写着文书,后头的副手依旧还在。
也是,起到监视目的的副手,可不就可着目标而动。
“王大人,将军的意思是,今夜便可送您妻儿离开冰州,您看……?”
王者古面色不显,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无需打开看,光是信封上的认罪书,便已然让绵薄控制不住面上的喜色。
他强压下激动,雷光将军已经收拾完痕迹,只等着王者古身亡,将郑吉言和葛家关联在一处,到时候军需一事便有了结果。
躲几个月的风声,待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他们再活跃起来。
一切都会像是他们预想的这般,绵薄望着王者古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鸷。
冰州城,城墙之上,身穿官袍的男子迎着寒风遗世独立。
宽大的袖口灌进了风,他望着远处,望着大地苍凉,眼神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偶尔流露出的孤寂,也被他及时收住。
此刻,好似城墙之上只他一人,身后那位带着怨恨眼神的副手是空气,对王者古来说,毫无存在感。
城门之下,原本已经紧紧闭着的门,此刻缓缓打开。
约莫二十来个穿着黑衣的人,护送着马车出城。
副手在见到马车时,嘴角微微勾起道:“王大人,您妻儿就在马车上,您请吧?”
“别急,还未见到本官夫人和孩儿一面,万一你们以假替真怎么办?”
副手的拳头猛然捏紧,这个动作毫无疑问被王者古看到,他戴着假笑面具问:“怎么,难道还真让本官猜对了?”
“王大人,怎么会。”
说罢,副手对着下方人群打了个手势。
不多久,马车帘被掀开,一大一小端坐在马车上。
天黑,看不清具体人脸,但从身形和模糊的轮廓中还是能看出是自家妻儿。
当然,若不是早知道什么情况,王者古会真的以为,下方确实是他妻儿。
马车帘放下的速度很快,快到好似怕人多看一眼。
副手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僵硬得太过明显。
他小心观察着身旁这个他跟了几年的对象,可惜,几年的光景,并不能让他看透身旁这人现在在想什么。
“怎么,出城你们还护送?”
王者古似笑非笑,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怎么会,王大人放心。”,说罢,又给了个手势,马车离开了城门口,向黑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