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谢澜和煜星逸便分开。
他们这次从冰州再度回到军营,各自有着各自的目标。
且也是为了同目标碰面,这才暂且从冰州离开。
相比于冰州城内的暗流汹涌,目前的北域军似乎一切如常,暗流藏在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搅动。
“二牛,你跟着二哥,要是遇到事,直接找二哥,不成你来找我身旁的涛子也成。”
分开前,谢澜又交代了二牛一声。
他看二牛,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小鱼儿一般,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若真带人回到封都,也许,他们会是很好的玩伴?
“哟,谢大人,几日不见,可是回城了?”
这才刚走到营帐前,便听到背后传来欠揍的声。
谢澜的脸当下便沉了下去,听到声音他便知道来人是谁。
等转头回应的时候,他又变了一张脸,脸上是纯良无害,一双眼也十分澄澈。
“原来是绵薄棉支度,怎么样?这几日忙不忙。”
官大一级便能压死人,谢澜的太府寺卿可比支度使的官阶大。
这不,谢澜问话的时候,绵薄只能同人行礼,等谢澜让对方起身的时候,绵薄才回了谢澜的话。
“忙倒是不怎么忙,左右每日就这么些事情,定然是比不上谢大人,您可是大忙人,好多事就可指着你呢。”
“哦?什么事?是军需贪污的事?”
谢澜说罢,他看着绵薄似笑非笑。
没想到封都来的小子说话这么大胆直白,这种话是能在青天白日里头,在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士兵的情况下说出?
绵薄的假笑面具龟裂,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面对谢澜。
脸上似乎有被说中的慌乱,还有勉强的假笑,还有莫名的愤怒。
“哈哈哈,绵支度,本官是说笑的,怎么?不幽默吗?”
谢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假借玩笑的名义说真话。
“看你,怎么脸色突然变这么差,难道本官这玩笑话成了真?绵支度,你可是上书请求补充军需的人,难道当真有这种大煜律令明令禁止的事情在北域军发生?”
谢澜故作犹疑,一板一眼地说着这话。
绵薄收起脸上的复杂,重新戴上假笑的面具。
做出一副翩翩儒雅的模样,整个人带着那么点儿正直。
他否认道:“怎么会,谢大人,属实是这玩笑是杀头的玩笑,下官可不敢笑。”
“原是如此,绵支度,你的胆子还得练练,免得因为太过胆小,成了弃车保帅的车。”
“大人,您这话是何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意思,本官还有点事情要忙,绵支度,咱们有时间再叙叙旧。”
说罢,谢澜直接转身进了营帐。
留在原地的绵薄心中忍不住发慌。
对方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下马威,这人知道了多少?目前是什么形势?人这么大胆直接同自己说,是不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绵薄的脑中将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况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转身,他脚步急急忙忙往远处的营帐群走去,甚至在路上还被绊倒,摔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