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古平日里头游刃有余,谢澜这么直接的问法,给他震到懵了那么一刻。
“王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不方便?”
这话有些绿茶,但绿茶又如何,好喝就成,至少问出这话,王者古要想拒绝,那不免让人觉着是不是真有什么顾虑?
“这,谢大人,军需账簿乃机密,要是无陛下旨意,某也不敢擅作主张。”
这借口,好办,谢澜直接掏出了煜高宗的信物。
“在晚生前来北境时,陛下给了晚生这个,说可行便宜之事,王大人放心,这事儿晚生早就想到,出发前便同陛下说明,这不,陛下给了这东西给晚生。”
王者古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被他隐藏极好,就连谢澜都没有察觉到。
“原是如此,那某定然配合谢大人您。”
说罢,王者古眼神给了自己手下,无需言语,手下出了营帐。
谢澜的到来,不过是大海中流进的汪洋,对整个北域军造成不了什么影响,至少不少人都是这么觉着。
午后,谢澜被安排在单独的营帐之内,他要求的东西,王者古也命令人给他送了过来,足足两个大箱子。
命人抬进来的还是这北域军的支度使绵薄,四十来岁,看起来很是干练,留着胡须,要不说这人是搞数据的,谢澜还以为这人是搞心计的。
属实很像军师的角色。
昨夜在太守府碰过面,对这位还算熟悉,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也算认了脸熟。
“谢大人,王大人命属下这些日子跟着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解惑。”
“哦?王大人真这么说,他倒是大气,这么个左膀右臂都乐意让给本官,看来他颇为赏识本官呀。”
“呵呵,谢大人为人爽快,我们王大人最是喜这样的人。”,绵薄说罢,眼神微微松动,没有方才那般警觉。
虽不可大意,但京城来的安宁王的赘婿,不外乎如此。
“如此,那就辛苦绵支度,这些天,本官可能会多番麻烦,还望不吝指教。”
“谢大人折煞下官了,指教不敢当。”
谢澜但笑不语,让绵薄先行坐下喝茶,他招呼着江一涛开箱。
这账呀,是要看的,谢澜知道,这里头的账目都是美化的账目,不过无所谓,他要看,就是要从美化的表象中看到浓创。
再完美的掩饰也做不到成真,谢澜不敢说别的,关于数理类,他还是领先大煜几个版本。
这一看,谢澜便看到了天黑,等帐篷中点上烛火,他才将手中的纸笔放下。
看向气定神闲的绵薄,脸上露出抱歉,语气也颇为关心:“绵支度,当真抱歉,这一看便看入了迷,让你干陪着本官,属实也无聊,是本官的不是。”
“谢大人言重,跟着您本就是下官这些时日的事,哪里要大人您抱歉。”
“绵支度倒是大气,今日也晚了,你先回去吧,明日的话,你午后再过来吧。”
“是,大人。”
待人离开帐篷之后,谢澜一改方才的抱歉,整个眉毛拧了起来。
今日他看的还是最近一年的数据,明面上看,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这样,才让谢澜越来越觉着里头事情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