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的雪果真大了起来,清晨谢澜开门的时候,被风那么一吹,他觉着他差点儿去见自己太奶,属实冻得厉害。
外头地上已经有一层不厚不薄的雪,想来是昨夜的成果。
且从后半夜感觉到手脚冰凉,被子漏风,气温骤降,不得已将煜星宸这个人形暖炉抱得更紧,想来是后半夜雪停。
“雪后冷”的情况出现,难怪现在打开门,外头已经停止飘落雪花。
按照大煜去年下雪的情况,这次的雪停也只是中场休息,看着阴沉的天,这场雪不会就这么停歇。
外头冻得厉害,谢澜小心着穿过门缝,不让外头的冷空气侵扰到床上躺着的人。
等他收拾完毕,正准备外出上早朝时,谢澜只觉着比以前早八还要痛苦。
他有些想念上一年,刚来到大煜,刚入赘安宁王府的第一个冬日,那时的他,虽然有学习压着,但是也不用这么早起,也不用顶着寒冷爬上那四处透风的马车,在上朝的大殿上冻着鼻子哈着气。
要不怎么说咸鱼躺是世上最为舒服的一种生活方式,毕竟前头有人帮你负重前行。
缅怀完过去,直面未来,谢澜招呼着江一涛出了兰星居,正往后院马厩去,但马厩里头空无一人,就连马车都没有架上。
“该不会是父王和大哥他们不等我,自个儿出发了吧?”
谢澜面露疑惑,随即不负责任猜测,这马厩都已经封起来,屋顶落下皑皑白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人过来的样。
正疑惑自己是不是被遗漏的谢澜,被冷不丁从身侧突然冒出的下人吓了大跳。
来人还是谢澜的熟人,可不是以前给他赶过马车的常伯。
常伯穿着厚厚的棉衣,看着身上带着暖气,显然是从屋里头刚出来。
他顺着对方来时的脚印,目光尽头是一间单独的屋子,也属于马厩这院子里头的,看样子,应当就是给伺候马匹的人住的。
“姑爷,这大冷天的站在这作甚?”
这常伯这么一问,谢澜还真觉着好笑,他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头吹风干什么?当然是准备坐马车上朝去!
“常伯,父王和大哥他们先走了吗?”
“走?去哪里?”
这倒是给谢澜整不会了,他转身疑惑看向江一涛,怀疑自己是不是今早中了什么邪,不然怎么遇到的都是怪事。
江一涛摇头,他也不清楚常伯为何这么问,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姑爷,其它旁的也无需他来管,只要上了马车,自己负责赶就成。
无奈,谢澜只能耐着性子同常伯解释:“就是父王和大哥他们上朝呀,不坐马车吗?”
常伯下意识回道:“昨儿个世子院子里头来了人,说是今早无需用到马车,让小的将马看好,可能会下大雪。”
“今早无需用到马车?”,难道安宁王和世子骑马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正在他哈着气思考怎么个事的时候,马厩院子外跑进来一个下人,这下人是世子院子里头的,谢澜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