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鸟,叫讯鹰?从鹿鸣城飞到临安只要大半天,宁州就不一样了,快马要跑两天半,因为我接到的消息比你早,所以我就比你先来了呀!”
“哦!为什么不能让讯鹰送信时候捎带脚儿去宁州点个卯?”
李延年没好气道:“你以为鸟都特么跟你一样聪明,还会捎带脚?”
范离眨了眨眼:“是哈,我特么让你给气糊涂了。”
………………
城楼里桌案上摆满了饭菜,陈渔,李太公,黄韬,索隆,付明月,修崖等人正要动筷,李太公皱了皱眉道:“陶先生呢?”
付明月一拍脑袋:“我把这茬给忘了!”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陈渔起身道:“我去吧!”
李太公狠狠瞪了付明月一眼,向陈渔点了点头。
陈渔走下城墙找到老陶的时候,他正混在他的那帮弟兄们中间,插科打诨。
有人开始拿老陶开涮:“老陶,听说你又找了个婆娘,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兄弟们可以帮忙。”
老陶对着那人屁股就是一脚:“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行不行,不信你就把你那个寡妇姐姐找来,老子保证能给你造出个侄子来。”
众人哈哈大笑。
可是突然间,有几名老兵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有人脸色狂热,有人呼吸急促,有人眼里瞬间盈满泪光,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先生!”
这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城墙下陷入短暂的安静。平山寨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老陶回过头,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正一脸笑意的向他们走来……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一个个站起了身,注视着那个年轻人,眼中同样充满惊喜,充满热烈与崇拜。
老陶揉了揉眼睛,是那家伙,一脸贱笑,没错!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先生来了!”
然后这伙人像疯了一样,冲着范离就围了上去。
“先生?”陈渔抬头,正看到范离对自己招手。
然后她看到平山寨那些冷硬的汉子们,此时一个个热泪盈眶,嘴里大喊着冲向范离。
“先生来了!”
“先生——”
“先生来看我们了!”
一瞬间,她脑海里无数个画面在那个身影上重叠。
那个站在平山城头一人一枪横指数万元军的先生。
那个和她东拉西扯试图勾引她身边小侍女的登徒子。
那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青年。
那个一首词名动临安的才子。
不知为何,陈渔的眼泪夺眶而出,看着他微笑,笑中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