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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陵郡以北的崇山峻岭之间,一支庞大的队伍正沿着狭窄的山道蜿蜒东行,绵延数十里。范离接到鹿鸣郡的快马急报,当即调集人马火速驰援。
龚超一听说要打仗二话不说,当即集结部队向范离请战。
范离与梁夺商议后,从宁州各部中抽出三万人,分别由龚超,苏定一和上官小布率领,加上范离的队伍,总计四万人马驰援鹿鸣郡。
依着梁夺的意思,所有宁州的驻军倾巢而出,范离没同意,认为宁州还需要防上一手,由梁夺亲自坐阵比较稳妥。
山道狭窄崎岖,队伍拉成一条长龙。
范离率韩成略、杨劲等三千精锐作为先锋,刘项与阿果也策马行进在第一梯队中。
这支骑兵队伍装备颇为奇特,三千多匹快马的马鞍两侧,都坠着一个圆滚滚的布袋,一百多个热气球被拆分成两部分,由二百多匹快马专门驮运,每匹马背上各负着一个巨大的吊篮,如果按着传讯兵带来的消息,这些东西是打赢这一仗的关键。
按着范离的意思,让刘项在宁州驻守,小正太一听说要打仗立时不干了,舍弃了马车与游峰共乘一骑。
龚超、苏定一与上官小布作为第二梯队紧随其后,而孙铁命、铁娇兰率领的救赎军与辎重队伍则压阵作为第三梯队,浩浩荡荡向东横穿安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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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景帝望着窗外凋零的冬枝,眉头紧锁。
谢真、瑞王爷、老将军邱子泰,以及兵部尚书张实固、禁军统领方启等人面色凝重。
“前线军报,诸位都看过了。”景帝转过身,声音低沉,“北元二十万大军攻打鹿鸣,黄韬、索隆他们只有六万守军,纵有坚城只怕……也难久持。”
老将军邱子泰上前一步道:“鹿鸣郡城高池深,黄韬、索隆,马先启、付明月皆是百战之将,另外还有李太公那个老家伙坐阵,元人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但久守必失,援军必须尽快抵达!否则,一旦城破,再无险可守!”
张实固沉吟片刻,拱手奏报:“陛下,眼下局势危急,可调西山大营五万兵马驰援,只是……”他略一停顿,面露难色,“这五万人里,有三万都是今年新征的兵员,操练不足三月,恐难当大任。”
景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沉缓:“兵员虽新,却是眼下最快能开赴北境的力量了。国之危难,正需栋梁……诸位爱卿,都说说,谁可统兵北上?”
景帝话音刚落,老将军邱子泰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老臣愿往!鹿鸣一草一木,皆在老臣心中,黄韬、索隆皆是旧部,指挥起来如臂使指。请陛下准许老臣这把老骨头,再入北境,必不负陛下重托!”
景帝看着邱子泰满头的银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正自沉吟。
谢真缓步出列,开口道:“陛下,邱老将军赤胆忠心,国之柱石,令人感佩。不过,臣心中,倒另有一个合适人选。”
“哦?”景帝转向谢真,“说来听听。”
谢真迎向景帝探询的目光,又扫过邱子泰隐含不满的眼神,缓缓吐出三个字:
“李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