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将话题拉回正轨:“道长,这噬命之毒,莫非与那些魔法师有关?”
“正是。”道人松了口气,微微颔首:“在拜占庭,魔法师地位尊崇。人人都想成为魔法师,但成为魔法师需要有强大的精神天赋。有些人天赋不足,便另辟蹊径,开始研究各种药剂,通过药剂来辅助施展魔法。于是便有了‘魔法药剂师’这一行当。”
“这些药剂师终日与瓶瓶罐罐为伴,研究各种材料的特性。其中有些略通精神力的药剂师,便以精神力为引,萃取草木精华,矿物灵髓,甚至...”道人语气转沉:“包括人的生命力。而这噬命,就是他们在研究过程中意外制成的失败品。”
刘琼急切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道长既知此毒来历,可知如何解法?”
道人缓缓摇头:“此毒诡异,成因复杂,仅凭描述难断其性。我必须亲眼见过中毒之人,察其气色,观其脉象,感知其体内死气流转侵蚀的具体情况,方能判断有无化解之可能。”
范离听着道人讲述拜占庭、魔法师这些本该只存在于他前世记忆中的词汇,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道长,请恕晚辈直言。您为何会知道这些?”
“为何知道?因为……”
道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追忆往昔的复杂神色,深吸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亲自去过拜占庭帝国,还和一位大魔法师学习过他们的魔法。”
“卧槽?!”范离尽管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证实,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眼睛,心念电转,想起之前瘦老者和玉机道人对他的不同称呼,他微微眯起眼睛道:“有人称您为‘青崖先生’,有人尊您为‘道长’……那个……晚辈冒昧,究竟该如何称呼您才算恰当?”
道人闻言淡淡一笑,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略显陈旧的道袍:“称呼么,随你心意即可。青崖是我读书时用的别号,这道人装扮,也不过是图个清净方便。其实我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道人,说到底,只是一名读了些圣贤书的书生罢了。”
他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石室,望向遥远的过去:“当年,我的妻子被恶人所害。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当时除了满腔悲愤,竟连报仇都无能为力。自那时起,我便明白,圣贤书挡不住恶人的刀,道理也填不平心中的恨。于是,我弃文从武,开始修习武道。所幸苍天怜见,让我侥幸学有所成,最终手刃仇人,告慰了亡妻在天之灵。”
他语气平静,但范离和刘琼都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深埋的痛楚与决绝。
“大仇得报之后,我心无挂碍,亦无甚追求,便开始了四处游历,漫无目的地行走天下,就是那个时候,我闲着无聊,想看看地有多大,于是先去东边看了大海,又一路向西,翻过了雪山,穿过冰原,就到了拜占庭,在那学了几年魔法,再后来我想家了,又回到了东方。”
“就在这里……”他指着这个山洞:“我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老道,就是你们所说的‘大荒道人’。他非说我是百年难遇的武道天才,要收我为徒。我自在惯了,自然不肯答应。这老道十分执着,见我不从,便开始用各种精妙武功来引诱我。”
“他对我说,‘武道一途,博大精深,本就不该被门户之见所束缚,理应发扬光大。道爷最看不惯那些门派藏着掖着、敝帚自珍的做派。’”青崖先生学着大荒道人的语气,眼中带着几分怀念的笑意,“他用来勾引我的第一套武功,名叫……登云鼓!”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