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修起身对着范离深深一揖:“多谢范大人抬爱!只是……在下想去的是能与北元铁骑正面交锋的战场!”
范离笑道:“你看,这不就巧了吗?我就是专门对付北元的!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此次宁州之战,二十万元军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只回去两万残兵。往后,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王景修见范离说得如此笃定豪迈,当下不再犹豫,抱拳肃然道:“景修愿在此立誓!若有战,必冲锋在前,绝无半分退缩!”
语音方落,一直默不作声的风晴端起酒杯,轻声道:“师兄,我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着,也不等王景修回应,便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笑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王景修看着师妹泛红的眼眶,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谢谢……师妹。”
范离在一旁瞧出些端倪,心知这其中必有故事,赶忙岔开话题,向酒僧问道:“对了大师,那日在山间,我听段青玄他们提起‘青崖先生’,大师能否给我说说这位奇人?”
酒僧大手一指白溪亭:“这事儿你还是问他吧,他最清楚!”
白溪亭微微颔首,略作沉吟开口道:“说起这位青崖先生,确实是个奇人。有人说他是大荒道人的传人,却也无人能够考证。只知他每隔二十年才会现身一次,行踪飘忽,落脚之地毫无规律。二十年前他现身于南楚,当时经他指点的那几人,如今皆已开宗立派,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飞鸟道人,据说已踏入圣境。”
他略作停顿,环视众人,见范离等人皆凝神倾听,才继续道:“然而,想得到他的指点,实非易事。这位老先生规矩极多。首先,必须文采出众。他会当众出题考较,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乃至农桑水利,无所不包,全凭他当日心境。若文采不足,那是连门都进不去的。”
“这第二嘛,”白溪亭伸出两根手指,“还要武功出众。即便侥幸过了文试,他还会设下擂台,让求见者捉对比试,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只剩下十人,方有资格得他一面。”
范离若有所思,追问道:“白先生,依您看,这文试武试,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或诀窍?”
白溪亭缓缓摇头:“文试并无定例,随心所欲。有时是即兴赋诗,有时是批注古籍,甚至还曾考过对天下局势的见解,全然摸不透规律。”
范离想了想,又问出一个他极为关心的问题:“您可知这青崖先生,医术如何?”
“医术?”白溪亭神色一正,“可称‘通神’二字。二十年前他在南楚现身时,曾有一事轰动江湖。”
他顿了顿,见众人皆屏息凝神,便继续道:“当时,南楚书斋的范文宗,因修炼‘浩然剑歌’走火入魔,经脉尽损,真气逆行。书斋遍请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断言他活不过一年。”
“后来,恰逢青崖先生现身。书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倾尽全力杀入重围,求得青崖先生医治。据说,青崖先生只看了范文宗一眼,便道:‘可医,但需受七日焚经之痛,能忍否?’范文宗当即应下。”
“七日后,院门开启,范文宗安然走出,不仅顽疾尽去,经脉重塑,修为更上一层楼。如今,他已是书斋的大先生。”
范离听到此处,眼睛不由一亮!
白溪亭似是看穿范离心思,接着道:“此次青崖先生现身于青阳地界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引得天下震动。据我所知,大汉国内,除了超然物外的剑阁未曾派人前来,其余各门各派,以及一些隐世不出的古老世家,几乎都派了门人前来碰运气。甚至连南晋、西凉,乃至更遥远之地,都有高手闻风而动,云集于此。”
范离心中暗道,为了老帅哥,这回无论如何都得拼上一把了!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