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遍又一遍想你的模样,想你在我身边时的感觉,拼凑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我摸过你,也拥有你的泥像 —— 它憨憨的,我一看就忍不住发笑。可它终究是泥巴做的,不会对我说笑。
你教给我的吉他曲子,我已经弹得很熟了。每次弹《秋日的私语》时,我都会想起你带我看的秋天;弹着《匆匆那年》,又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迦印那个臭和尚这次也骗了我,回到南晋后,娘就把我关起来,天天逼着我练功,还逼着我读那些文治武功的典籍!我手腕都练酸了,脑袋也看大了!”
范离摇头苦笑,他能想像出阿果嘟着嘴、满脸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从的模样。
继续往下看:“范大哥,你快些来吧,来南晋向我爹娘提亲,把我名正言顺地娶走!只有你来了,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这深宫。我每天都在盼着,盼着你来娶我,我好想成为你的妻子,好想你抱着我亲我时的感觉。”
范离一捂脸,这些私密至极的情话,怕是一字不落地被那位未来的丈母娘看了去!他几乎能想象到长公主看到这些字眼时,那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每日都会为你念上十遍臻愿祝福咒,祈愿你一切安好!”
最后的落笔是:“等着被你拯救的陈果。”
范离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按着原来的折痕叠好,贴身收起。回到屋里关好门,范离开始给阿果写回信, 这一晚,范离屋子里的灯一直点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范离将写好的厚厚一叠回信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怀着几分忐忑来到了长公主的房门外。
轻叩门扉,待里面传来一声慵懒的 “进来” 后,才推门而入。刘琼正临窗而坐,姿态优雅地品着一盏清茶,气色红润,显然昨晚休息得极好。
“殿下。” 范离上前,双手将信呈上:“这是我给阿果的回信,劳烦殿下代为转交。”
刘琼放下茶盏,接过信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信,先不急,你可以慢慢写,把想说的都写进去。”
范离额头瞬间冒出黑线,心中一阵无语: 他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心说:我写个屁,写给你看?
见长公主摆明了不急着走,范离起初还以为她另有要事在身,可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刘琼竟真的在范离给她安排的那间上房里住了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不是打坐调息,便是翻阅书房里的杂书,偶尔在院中赏赏雪,过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像是来度假。
范离心中疑惑,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只能按捺住性子,小心伺候着这位心思难测的未来丈母娘。
与长公主的深居简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青明子自从身份暴露之后,开始赖上了范离,如同一个甩不掉的影子 ,范离去哪儿,他跟到哪儿,美其名曰 :保护殿下和你的安全。
范离在心里默默将青明子与李延年做了个比较,得出结论:李延年那是表面放浪形骸,内里自有章法,是假不要脸;而眼前这位青明子,那是从里到外、彻头彻尾的 “真不要脸”!他不仅蹭吃蹭喝蹭得理直气壮,更开口直接向范离要嫖资。另外有好几次,范离无意中瞥见这位在地上写写画画,凑近一看,画的竟是各式各样的女子画像,而且…… 皆是不着寸缕!那些画像笔法精湛,各种姿势,活灵活现。
范离在心里的小账本上给他重重记一笔:为老不尊,需严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