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拄着一只拐杖,最先出现在街角。
紧接着,礼部尚书高子贺坐在八人抬的大轿子里,匆匆向刑部而来。
现任监察院御史贺长州的大轿也出现在街头。
大理寺卿李治早早等候在刑部大堂门口。
刘项没头苍蝇一样从一条巷子里窜出来,被走在队尾的范离一手拉住。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范离小声道。
“听说太常寺有人打架我来看看热闹。”刘项小脸通红。
“只是看热闹么,你身为皇子就没想过打抱不平?”
“姐姐说,不让我管这闲事,你最好也不要管……听说这事可能涉及到大哥。”
“你以为我愿意管么?有些事平白无故就会砸到我的头上,就像你姐姐抛绣球……”
“好吧!……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父皇现在最缺什么吗?”范离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刘项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仰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范离。
“汉国病了,有些烂肉必须剜去,你父皇手里缺了把称手的刀……如果不见点血……有些人就不知道疼……”范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刑部大堂门口,早有人群围在那里,随着范离等人的到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一位白发苍苍弱不禁风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路中间。
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郭大人,我自己的孙子,不劳您费心了,就让我带回去自己管教吧。”曾阁老声音沙哑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郭安良走上前去,躬身向老人一揖。“老大人,此事已非家事,涉及朝廷律法,下官不敢擅专。”
“噢……你的意思是,他犯法了!”曾阁老表情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一般惊讶,随即目光一寒,看向郭安良:“……他犯的什么法呀?”
范离上前一步,拱手道:“他硬闯太常寺,殴打新科探花,假造礼部手谕,持刀挟持朝廷命官,这些罪可都不轻。”
“老大人……别听他胡说……”一名被羁押着的曾家侍卫大声道:“太常寺是我闯的,冯莫安是我打的,持刀挟持朝廷命官也是我干的……至于假造礼部手谕,根本没有的事……”
曾阁老理都没理范离,直接将头转向郭安良:“郭大人……你听到了么?”
“老大人,此事证据确凿,下官实在难以徇私。”郭安良硬着头皮回答,眼角余光瞥见范离正大步走向刑部状鼓。
只听“咚,咚,咚……”三声鼓响。
“威……武……”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如潮水般从刑部大堂涌出,分立两旁,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