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站在门口,手指周半城:“那个胖子,你…… 对对…… 就是你,过来!”
周半城不知为何,头上一阵冷汗直冒。回头看见身后一条铁塔般的壮汉正怒目而视,硬着头皮推门进屋,却听范离问道:“太常寺营运司掌司使是个什么官?”
周半城松了一口气道:“说大呢,不大,说小呢,不小!在都城临安里,人人都要给你几分薄面,到地方郡府上,什么都不是。”
“我就问你几品?” 范离火气似乎还没消。
周半城想了想:“好像是正六品。”
“才六品?” 范离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我还以为驸马至少能混个四品官呢。”周半城擦了擦额头的汗,赔笑道:“姑爷有所不知,这太常寺虽非实权衙门,但油水可不少。”
“油水!” 范离摸了摸鼻子,“你先跟我说说这太常寺,再和我说说营运司掌司使,都是怎么捞油水的?”
周半城白了范离一眼,心说你这还没上任就想着开始捞钱,品性确实不怎么样,看来有必要提醒公主一声。免得将来出了事,公主面子上不好看,毕竟这是她亲自拿绣球砸出来的驸马。
周半城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耐心地给范离解释:“太常寺乃是掌管礼乐的最高所在,本身是一个闲职部门,掌管都城宗教、祭祀、集会、礼乐、文化、出书立传、歌舞编排都归太常寺管……”
“文化部!” 范离眼睛一亮。
周半城莫名奇妙,不知道范离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疑惑地看着范离。
“一不小心,口误。” 范离意识到自己失言,摆摆手,示意周半城继续。
周半城擦着汗:“这营运司掌司使么…… 主要负责太常寺各项活动的物资调配和银钱往来,虽无实权却油水丰厚,姑爷这是得了份肥差啊!”
范离闻言眉头一挑,摸着下巴道:“这么说来,这差事倒是挺适合我这种不差钱的主儿?”
周半城干笑两声,随即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可得当心,这位置盯着的人可不少。前任掌司使就是因为贪墨被革职查办的。”
范离心中暗自盘算,这个营运司掌司使的位置简直是给他量身定做的,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胜在安稳清闲,还能捞点小钱,绝对是个混日子的好去处,既不用担什么责任,又能借着职务之便结交些达官贵人。
想到这儿,范离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对周半城道:“您看啊,您是当今的国舅爷是吧?”
周半城点点头,警惕地看着范离。
“最关键你是公主的亲舅舅,对吧?” 范离掰着手指头。
周半城又点点头:“对呀!”
范离继续跟周半城掰扯:“我现在是平阳公主的驸马,咱们以后是不是就是一家人了,按辈分我得叫您一声舅舅…… 是吧舅舅?”
周半城看着范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的话却是在理,于是再次点了点头:“没错!”
范离眨巴着眼睛,搓着手指:“那…… 舅舅…… 您看我这新官上任…… 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周半城顿时满头黑线,合着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要钱。当下起身就走,心说公主选这驸马什么人品?呸!
范离眼见周半城一言不发拂袖而去,心说不给就不给呗,也没必要和我撂脸子吧,什么人品?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