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开眼的太监(1 / 2)

景帝靠在寝宫的软榻上,手中捏了一枚棋子却迟迟不落,身前坐着一名上了年纪黑衣文士,生得贼眉鼠眼,全身市井气息,不停抖动着二郎腿。

景帝丝毫没有在意,思索良久,落下一子,缓缓开口:“我听说,老五把阿果带回来了。”

“阿果回来了?可惜我还没看到,回来就跑到你这了,山上那些人实在无趣。”说话间那人也落了一子,看着景帝满脸得意。

“我认输,不下了。”景帝对着棋局思索良久,选择放弃。

那人耸了耸肩膀道:“你也够无趣的,明明还可以走上十几子,却偏偏要认输,不陪你了,瞧瞧阿果去。”言罢也不管景帝反应,迈开步子,摇头晃脑走出寝宫。

望着那人背影,景帝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却露出无限向往。

过了片刻,吩咐当值太监道:“备撵,去平阳宫。”

平阳宫内,瑶湖之上,满池荷叶随波起伏。琴声叮咚,弹的却是一首《念君恩》,曲调婉转,继而悲切,续而平缓,渐至无声,时值夜初,流雾如纱,将偌大一座平阳宫衬得恍似仙境。

刘朵端坐连廊抚琴,一曲完毕,静若处子。

身后脚步响动,刘朵待要起身,肩膀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下,示意她坐着不动。

“这是你母后生前经常弹的曲子。”景帝的声音略带伤感。

“我没有母后那般琴技,只是偶尔念及,弹来听听,让父王见笑了。”刘朵声音中带有一丝幽怨。

“你母后的琴声饱含情意,在你的琴声里我能听出你还对父王耿耿于怀。”景帝站在刘朵身后,凝视着湖面,声音里颇多感慨。

“父王心里装着天下百姓,装着文武百官,我又怎敢去怨恨。”刘朵声音平缓,但却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景帝长长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道:“听说你为自己选了一位郎君。择日我将他召进宫里,先赏他一官半职……”

“父皇随意为之便是,平阳不敢忤逆天子之命。”

景帝无奈摇头道:“也罢,随你,父王此来,有事与你商议……”

“父王所需钱粮我已让舅舅准备好了。白银五十万两,南方的商号也筹集了粮草六万担,这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刘朵的声音清冷淡漠:“父王若是修宫造殿,女儿分文也没有。但若是救民于水火,就算把所有的商号都卖了,平阳也心甘情愿。”

景帝怔怔半晌,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才道:“项儿可好?”

刘朵道:“您若是真有心关照自己的皇儿,亲自去看看便知,何来有此一问?”

景帝被刘朵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哀叹一声,默然而去。

剑阁,湖边。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范离剥下几只竹笋,缓步走回院落。几垄烟草长势喜人,距霜冻到来还有三个月,到那时每株烟草上都能有十几片蒲扇大的烟叶,烟草这东西,每年能长上两季,院子里种的这些烟草如果省着点,足够抽到来年新的烟叶下来。

范离小心的浇水,施肥,当宝贝一样伺候着,唯恐有失。

他的烟袋已经快空了,这几天每天只卷上一根,放在鼻前闻了又闻,实在忍不住时才点燃过过瘾。

刚将烟卷上,便见展白兴高采烈一路飞奔从山下跑来,看到范离兴奋道:“找到了!找到了!”

范离疑惑问道:“找到什么了?看把你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