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再次忙碌起来。切割声、焊接声、子弹撞击金属板的叮当声、战士们的呼喊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境求生的混乱交响乐。
一块块沉重而坚固的合金板被切割成合适的大小,冒着敌人不断的射击,被民兵用电焊(利用列车内部残存的、仅能供应照明和基本工具的微弱应急电力)粗暴地焊死在窗口框架上。
这办法虽然简陋,甚至有些丑陋,焊接口歪歪扭扭像蜈蚣爬,但效果立竿见影!
“叮叮当当……”
子弹打在这些临时加装的合金板上,除了留下一个个白点和小凹坑,再也无法威胁到车内人员的安全!
“哈哈!龟儿子!没招了吧?!”战士们拍打着厚实的合金板,对着外面嚣张地大喊,士气再次大振。
然而,危机总是接踵而至。
刚刚解决窗户危机,负责观察的战士又发出了新的警报:
“老周!敌人……敌人在用炸药包!他们想把炸药包塞到车底或者车轮
只见几个不怕死的“鬣狗”士兵,匍匐着靠近列车,怀里抱着捆扎好的烈性炸药包,试图利用车底的视觉死角进行爆破!
“阻止他们!用手榴弹!用枪打!”老周急吼。
几枚手榴弹从射击孔扔出,在车底附近爆炸,弹片和气浪将那两个试图靠近的敌人掀飞出去。但更多的敌人又涌了上来!
车底空间狭小,防御困难,成了新的致命弱点!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昏迷的李诺,手指再次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似乎正陷入某种极其痛苦挣扎的梦境之中。
而在他无人注意的手腕上,那块屏幕碎裂的手表内部,那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光点,闪烁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表壳内部,一些极其微小的、仿佛拥有生命的纳米级金属颗粒,正在缓慢地、艰难地……自我修复和重组。
与此同时,在几十公里外,“鬣狗”旅团的后方。
张建国和他仅存的六名队员,如同七只伤痕累累却獠牙尚存的饿狼,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敌人后勤物资堆放点和临时指挥部的边缘。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敌军腹地,张建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支纳米注射剂带来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最后力量,对着身后同样视死如归的兄弟们,发出了进攻前最后的低吼:
“弟兄们……”
“闹他个天翻地覆的时候……”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