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缓和了些,刘玉祥笑着插了一句:
“饭还是得吃的,总不能让人家累了一天,晚上饿着肚子睡觉吧。”
李云龙咧嘴一笑:“嘿嘿,政委啥时候这么心疼人啦?”
“你这话说的!”刘玉祥佯装生气,“我那是吓唬他们,调动积极性嘛。
真让他们饿着,我还不得挨骂。”
“行行行,政委英明,那我就不啰嗦了,这就带人走!”
说罢,李云龙转身领着队伍朝村子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到了村外的麦田。
放眼望去,金黄的麦浪翻滚,到处都是老乡弯着腰挥镰的身影,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云龙转头问战士们:“家伙事儿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大伙齐声回应,声音震得麦穗直晃。
这一嗓子也惊动了附近干活的百姓,不少人抬起头来张望。
一位大娘擦了擦汗走过来,笑呵呵地问:“哎哟,这不是李连长吗?怎么,你们也来下地啦?”
“大娘,我们就是来搭把手的!”李云龙笑着答道,“眼看农忙,咱部队正好有空,哪能让乡亲们自己忙活?”
“哎哟喂,真是菩萨心肠啊!太感谢你们了!”大娘高兴得直拍手,随即转身冲着田里喊,“乡亲们啊,李连长带战士来帮咱们收麦子啦!”
顿时,田野间响起一片笑声和掌声,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李云龙回头一指前方:“瞧见那片地没?每人半亩,现在开干!”
话音未落,战士们纷纷冲进麦田,边跑边喊,气势十足。
李云龙看着这群小伙子劲头十足,嘴角微微一扬,拎起镰刀也扎进了麦丛中。
一边割麦,一边跟旁边的大叔拉起了家常:
“大叔,今年这麦子比往年多不少啊?”
“可不是嘛!”大叔直起腰抹了把汗,“今年大伙多种了一亩,你算算狼山这么多户,加起来得多出多少地?”
“哈哈哈,”李云龙笑道,“难怪看着一眼望不到头。”
“怎么,”大娘在一旁打趣,“这么多麦子,你们可别干到一半就蹽了啊?”
“那哪儿能!”李云龙正色道,“种下去的庄稼,一穗也不能糟蹋。
咱们当兵的帮这点忙,不算啥,该干就得干利索。”
说罢,他又埋下头,一刀一刀利落地割了起来。
可眼角余光一扫,却发现有些战士动作慢吞吞的,东张西望,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
李云龙是个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最看不惯别人干活儿时松松垮垮。
“你们在那儿磨蹭啥呢?我让你们来帮忙是叫你们偷懒的吗?一个个歪歪扭扭站没站相、干没干样,成何体统!”
他冲着麦田里的战士们一声吼,嗓门震得麦穗都跟着抖了抖。
那边一听见他的声音,大伙儿立马弯下腰,手里的镰刀刷刷地割起来,谁也不敢再慢半拍。
“今儿连长咋了?火气这么大?”
“谁知道,反正我一直觉得他就是这样,说一不二。”
“慢慢就习惯了。”
“你俩少聊几句吧,别回头又被盯上,那可有得受了!”
旁边一个正埋头割麦的战友赶紧提醒那两个说话的。
两人立刻闭嘴,低头猛干。
可其实李云龙早就瞅见他们嘀咕半天了。
这会儿冷笑一声,提高嗓门喊道:
“哟,看来大家劲头十足啊,割麦子还能腾出工夫拉家常。”
“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别浪费——咱们来场比试!”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坏了,准没好事儿!”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俩瞎扯才惹出来的!”
几个人边割边小声抱怨。
“还敢嘀咕?谁让你们停下了?”
李云龙一声断喝,大伙儿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人人有力气,那今天这比赛照旧每人半亩地。”
“但有个新规矩——最后十个割完的,晚上别想歇着,直接去操场加练!”
“啥?倒数十个都要挨训?”
“这也太狠了点吧……”
大伙还没缓过神,只听他又一声令下: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整片麦地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脑袋贴地,镰刀翻飞,像是脚底踩了风火轮似的往前冲。
那一片金黄的麦浪里,人影闪动,谁都不肯落后一步。
李云龙站在田埂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满意。
“李连长啊,你这招是不是太严了些?这些孩子平时训练就够苦了。”
边上一位大娘心疼地说道,“种地又不是操练,何必较这个真呢?”
“就是要较这个真。”李云龙摇摇头,“这群小兔崽子,你不狠点压着,骨头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