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纷乱之际,一道清越的女声自沈府门内传来。
“你的言行,不仅是在污蔑沈家,更是在质疑朝廷法度,诋毁皇室清誉。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凭你方才这番话,本宫便可治你一个诬告构陷、煽动民心、诽谤皇亲之罪!”
楚宴川与夏樱并肩缓步而出,太子玄色蟒袍上的金线云纹在暮色中流转,不怒自威;
太子妃绯色裙摆曳地,襟前绣着栩栩如生的青鸾,仪态万方。
当即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二人。
“是太子和太子妃!”
人群如潮水般跪伏下去:“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平身。”
楚宴川的声音沉稳如钟,回荡在寂静的长街。
夏樱款步向前,绣鞋停在易夫人面前三步之遥,声音清冷似玉:“易夫人,你口口声声要公道,本宫便当众给你一个公道。”
她微微俯身,目光如炬,直刺对方眼底:“本宫问你,易掌柜当真是自缢身亡?”
易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是…千真万确…今早醒来,我便发现他…他已悬在梁上,身子都凉透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仿佛沉浸在极致的悲伤之中。
夏樱不再多言,径直走向那口黑棺,素手轻抬,缓缓覆上冰冷的棺盖。
空间里的身体扫描系统悄然开启……
“不可!”
易夫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过来挡住:“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您是太子妃,也不能随意惊扰亡者,让他死后不得安宁啊!”
夏樱从容收手,目光却锐利如出鞘的刀:“易掌柜横死,你可曾报官?可曾请大夫确认死亡?可曾请仵作验明正身?”
易夫人被问得一怔,支吾道:“人...人都凉透了,还请大夫作甚?请仵作岂不是要让我夫君死后不得安宁?”
“哦?”夏樱声音更冷,“所以,他死没死,全凭你易夫人一张嘴说了算?”
易今安见母亲被问得哑口无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将易夫人护在身后。
他双目赤红地瞪视着夏樱,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太子妃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问一个刚丧夫的可怜妇人!”
他浑身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冤屈,一字一句带着泣血般的控诉:
“我与母亲今早亲眼所见,父亲悬在梁上,身子早已冰凉僵硬,这岂能有假?逼得他走上绝路的——”
他猛地抬手,食指如利剑般直指沈云泽:
“就是这位道貌岸然的沈家大少爷,沈云泽!”
“我知道,你们是皇亲国戚,高高在上。可我们平民百姓的命,难道就活该如草芥般任人践踏吗?!”
夏樱冷眼旁观,唇边凝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
呵,真能演!
打不过就撒泼,说不过就煽情,倒是深谙绑架舆论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