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若蚊蚋的声音本该消散在风里,不料夏樱却突然竖起耳朵。
她挑眉睨了过来:“小五,你的意思是我二表哥还比不上一头野猪?”
“不不不!绝对没有!”
楚洛尘瞬间绷直了后背,连忙摆手解释:“皇嫂,我是说…是说皎皎年纪还小,我是怕她…怕她被外头不知哪来的野猪给拱了!”
此刻直播间里早已笑倒一片。
[楚洛尘:危!护妹模式瞬间启动!矜持!给我矜持!]
[还不如让野猪拱了呢——这是亲哥发言吗?为了防沈姓家猪,连野猪都能拉出来当盟友了?]
[楚洛尘:该认怂时就认怂,能屈能伸真英雄!]
[哈哈哈哈快看后面探花郎的脸!绿得能滴出水来了!本来探花该是门面担当,结果状元直接把才艺颜值全包圆了!]
[状元:阳光开朗大男孩,接收鲜花与欢呼。探花:面色铁黑工具人,负责衬托状元帅气。榜眼:我是谁我在哪?原来小透明竟是我自己!]
楚皎皎嘟起嘴:“五哥,我看你就是得了相思病,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
夏樱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顺势问道:“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我们五殿下牵肠挂肚?”
“当然是百里长歌公主啊!可惜哦,人家已经回国了!”
楚皎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楚皎皎,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洛尘抬手轻敲了下妹妹的额头,耳根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五哥我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别玷污了我的好名声!”
他故作潇洒地整理衣袖,话里却带着欲盖弥彰的意味:“这世间,求财者风生水起,求爱者郁郁寡欢…我正值大好年华,逍遥自在得很,才没那么想不开非要往情爱的坑里跳!”
夏樱眯了眯眸。
她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这两人阴差阳错接了个吻的意外。
后来百里长歌遭人绑架,楚洛尘单枪匹马相救的事,逐月也曾向她禀报过。
不过,她并不打算点破这层窗户纸。
感情之事,最忌外人插手。
就像园中的花,自有它的花期,强求不得,催促不来。
该绽放时自然会绽放,若时机未到,旁人再着急也是枉然。
在现代社会,即便有视频通话高速铁路,异地恋都难得圆满,何况是在这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别可能就是永久的时代?
楚洛尘与百里长歌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千山万水,更是两个国家的疆界与立场。
百里长歌是南越皇最珍视的公主,可会甘心让爱女远嫁异国,从此山水迢迢,难得一见?
楚洛尘不傻,想来,他也想到这一层了吧!
正当思绪流转之际,下方长街骤然爆发出不寻常的骚动,惊呼声如潮水般四散漫开。
夏樱眸光一凛,当即循声望向刚刚经过楼下的游街队伍看去。
三枚乌黑的梭形暗器呈品字形袭来,分别取向沈云帆的咽喉、心口与坐骑脖颈,角度刁钻狠辣,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沈云帆耳廓微动,在喧嚣声中精准捕捉到那丝致命的锐响。
但见他左手仍握着楚皎皎抛来的花束,右手猛地一扯缰绳。
骏马长嘶人立,他借着这股力道向后仰倒,朱红状元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后背几乎与马鞍平行。
第一枚暗器擦着他飞扬的发丝掠过,“夺”地一声深深钉入身后仪仗的旗杆,尾翼剧烈震颤。
众人惊呼未止,他已仰面旋身,状元袍在晴空下绽开绚烂的赤色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