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川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密报边缘捏出褶皱,“儿臣怀疑是南越国师云无涯干的。”
“哦?就是那个活了百来岁还不见老的老怪物?”
夏元帝捋着胡子,“朕记得当年出使南越时见过他一面,那会儿就觉得这人邪门得很,大夏天的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冷飕飕的。”
“正是此人。”
楚宴川解释道:“这世上,有人求长生是吃丹药,像西陵皇那样,整日吞服五石散炼制的丹药。而云无涯走的却是邪路,身上养了一只至阴至邪的不死蛊,专爱喝孩童的血液。”
“什么?!”夏元帝猛地站起身。
“他、他居然喝孩童的鲜血?!”
“嗯。”楚宴川直接说道,“前几日夜深,他潜入太子府图谋不轨,被儿臣与阿樱联手重创后遁走。想必如今伤势发作,正急需饮血疗伤。”
“砰”的一声。
夏元帝气得一拍桌子:“这老不死的妖人,竟敢跑到我大夏境内撒野!还打起了阿樱和孩子们的主意?!”
闻言,就连向来玩世不恭的楚流云都敛去笑意,眉宇间凝起肃杀之气。
楚宴川拱手请命:“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出发去桃源镇捉拿他。”
夏元帝沉凝片刻,道:“可两日后就是你的太子册封大典!要不……等大典结束再去?”
楚宴川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儿臣明白轻重。但每延迟一刻,桃源镇就可能多一个无辜孩童遇害。更甚者,若去得晚了,那妖人恐怕早已离开桃源镇,到时再想寻他便是大海捞针。儿臣必在典礼前赶回。”
一直旁听的楚流云道:“太子啊,要不,我陪你去?”
“皇叔有心了!”
楚宴川含笑摆手,“只是京城更需要您坐镇。那些使臣还没走,不能再出乱子了。再者,明日楚玉清问斩,刑场须得有皇室重臣监刑,方能震慑宵小。若你我皆离京,只怕朝中要生出乱子。”
楚流云无奈点头,“也罢。那妖人诡计多端,你务必当心。”
“侄儿明白。”
— — —
彼时,夏樱在大夏创立的第一间电影院。
云京电影院,于繁华似锦的七里香街正式揭幕。
若问前些时日参加过玉清公主府春日宴的贵眷们,归来后对何事最是念念不忘?
其一,自然是楚玉清母女害人终害己,当众伏法的惊天戏码。
其二,便是于水榭之中观看的那场别开生面的电影——《包公怒铡李文松》。
那般新奇的光影戏剧,人物鲜活,场景逼真,锣鼓唱腔皆从一方神奇布幕中传出,故事更是荡气回肠。
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的玩意儿?
归来后,心痒难耐的夫人小姐们四处打听。
于是,夏樱顺势放出风声。
“云京电影院不日即将开业,届时诚邀各位亲临品鉴,共赴光影之约。”
妙处不止于此——为酬谢诸位厚爱,雅致包厢现已开放预订,先到先得。
这电影院布置得极为讲究,分作楼上楼下两层。
楼下设有两百公共座席,一张票仅需五十文钱,莫说商贾乡绅,便是市井小民也负担得起,意在雅俗共赏、与民同乐。
播放的影片每日不同,会提前三日张贴预告。
满喜身着茜色锦裙立于朱漆大门前,手持喇叭扬声道:
“吉时已到!云京电影院开业大吉,首场献映《包公怒铡李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