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夫人一行闯进药王阁,口口声声污蔑我与徒儿王乐薇有苟且之事。全药王阁都知道,王乐薇早已正式拜入我门下,在此研习医术。师父传授徒弟医道,本是天经地义。”
他看向王大人:“陛下封我师姐为一品皇医,代表他认可女子行医济世。如今被污蔑至此,星回少不得要进宫面圣,好生说道说道。”
王侍郎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星回!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可是太子妃的亲师弟!
更是陛下当众夸赞的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年轻人!
据说,陛下曾多次请他入朝为官,皆被他以志在医道婉拒。
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糟心母女,怎的把这尊大佛也给得罪了!
“好生热闹啊。”
一道威严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只见温悬壶负手踱步而入,目光在堂内扫过,最终落在夏樱身上。
他方才不过是陪苏阳出去看新的宅院,怎的回来药王阁竟成了公堂?
门口的机灵药童早已将事情原委低声禀明。
他行至夏樱跟前,恭敬拱手:“师父,您来了!”
夏樱朝他微笑颔首。
温悬壶这才转向王侍郎,声若寒霜:
“王大人,今日你王家在我药王阁肆意污蔑我师叔星回,欺辱我阁弟子王乐薇。若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从今往后,药王阁及其名下所有医馆,概不接待你王氏一族任何人!”
闻言,王侍郎双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
这世间,只有蠢材才会与医者为敌。
更何况是被整个药王阁列入拒诊名录?!
若让族中长辈知道因他之过,令全族被天下第一医阁拒之门外,光是族人的唾沫星子,就足以将他淹死在宗祠门前。
他慌忙向包大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他正老神在在品着香茗,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包大人心下透亮。
说到底,这终究是王家的家务丑事。
他今日前来,不过是做个见证,镇个场子。
若太子妃决意要帮忙断这门亲,他最多也就是从旁协助,出一份官衙文书罢了。
他对自己的定位相当清楚。
忽然,王侍郎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惊觉一个事实。
等等!
乐薇那丫头既然拜了星回为师,而星回是太子妃的师弟……
那四舍五入,乐薇岂不就成了太子妃的嫡系徒侄?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若能维系这层关系,等于让王家搭上了通往东宫的快船,简直是光耀门楣的幸事!
这亲,非但不能断,还得想方设法牢牢抓住!
他猛地转向王夫人,声色俱厉:“你给我老实交代!方才到底有没有说过,要将我亡妻的牌位扔去乱葬岗?!”
王夫人张口正要狡辩,却不知何时,几缕无色无味的药粉已悄然飘至她鼻尖。
她只觉得神思一恍,心底最恶毒的念头竟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