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大师的师兄?”
夏樱难掩惊诧,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我能问问…那位南越国师,究竟多大年纪了?”
了尘平静道:“贫僧六岁拜入师门时,他年方十八。如今一百三十载春秋已过,他今年…应当一百四十八岁了。”
夏樱在心里直呼:老妖怪!
她仔细端详了尘。
虽显老态,但若非受伤,气色红润,精神矍铄,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寻常老僧。
“大师,”
她忍不住凑近些,压低声音,“真看不出来,您老人家竟已有一百三十六岁高龄了……”
了尘:“佛曰: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夏樱:“……”
老和尚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听懂?
这禅机打得让人云里雾里……
了尘看出她的茫然,了尘笑了:“草木一岁一枯荣,日月朝夕更迭,皆是表象。”
夏樱懒得想她听不懂的禅语,好奇地追问:“您这保养得也太好了!能不能分享一下长寿秘诀?”
了尘含笑合十:“太子妃,佛门弟子不计年岁,只看修行。若说秘诀嘛……”
他故意顿了顿,见夏樱竖起耳朵,这才慢悠悠道:
“不过是每日粗茶淡饭,晨钟暮鼓,心中无挂碍罢了……”
“师父,别装了!”
一旁的莲生忍不住轻声提醒:“您昨晚啃冰糖肘子时,可比谁都快活。”
了尘脸上的慈祥笑容瞬间凝固。
白须微微抖动。
他轻咳一声,强作镇定地捋了捋长须:“痴儿,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为师那是在…体验众生百味,修持无分别心!”
莲生却依旧神色平静,双手合十道:“那师父藏在床底板下的《风流才子俏尼姑》话本,也是在体验众生百味么?”
了尘:“……”
夏樱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慌忙用宽袖掩住唇,眼角却已漾出泪花。
“没想到大师这般…食人间烟火!”
就连一向严肃的楚宴川也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
老和尚默默转头看向窗外,假装突然对枝头的麻雀产生了浓厚兴趣。
夏樱笑靥如花,从袖中抽出两卷话本:“大师,同道中人啊!我这儿有《清冷佛子爱上我后,还俗考编了》,还有《佛子他总想还俗》……文笔细腻,情节跌宕,大师要不要借去参阅?”
话音刚落,了尘大师的脑袋仿佛生了锈的机括,僵硬地转了回来。
那双看破红尘的古井般的眼眸,此刻竟罕见地泛起一丝涟漪。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佛珠:“既是太子妃推荐,老衲倒要细细品鉴。”
夏樱忙将话题引回正事:“大师,能否与我细说说您那位师弟?他为何要对您下此毒手?”
了尘轻叹一声,面上笑意渐渐敛去,神色转为凝重:“因为他想得到你,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