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指尖拈起香囊,置于鼻尖轻嗅,朗声道:“此香囊中,有丁香、檀香、合欢皮…天仙子。”
她话音微顿,环视众人,语气陡然转深:“这些本是寻常香料,唯独这天仙子…颇为特别。”
“究竟特别在何处,本妃请诸位亲眼一观。”
恰在此时,陈公公手捧那幅《云海仙鹤长春图》,快步上前。
夏樱接过画卷,唰地一声在楚司璟面前展开,示意侍卫押着他直视画作。
“放开本王!本王不看!”
楚司璟拼命扭动挣扎,却被剑影利落地扣住下颌,被迫睁大双眼直视那幅画卷。
渐渐地,他挣扎的力道减弱,眼神开始涣散,额头的鲜血混着汗水滑落,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瘫软下来。
夏樱清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璟王,你是如何用此物操控父皇的?”
楚司璟双目无神,痴痴笑道:“这幅画很特殊,当人长时间凝视,再闻到我的香囊时,就会变成听话的傀儡…任我摆布…”
“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
楚司璟突然激动起来,面目扭曲地嘶吼。
“因为这个老不死的偏心!本王才是中宫嫡子,他眼里却只有楚宴川那个武夫!我要借他的手除掉他们夫妻,再把其他皇子一个个弄死…到时候,这九五至尊的位子,自然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夏元帝闻言,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攥紧龙袍袖口,心中暗骂:这般狼子野心之徒,幸亏不是朕的种!
这么一对比,连平日里觉得不成器的安王和尘王,此刻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夏樱继续问:“那姜侧妃和段敏敏,究竟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本王让姜梦瑶的贴身婢女给她们下的毒。”
楚司璟得意洋洋,“在夏樱进去之前,她们就已经服毒了。算准了时辰,正好在她面前毒发……”
“为何非要取她们性命?”
“姜梦瑶那个蠢货!”楚司璟嗤笑,“我骗她说,只要她能拉着段敏敏一起求得太子妃原谅,就许她正妃之位。她也不想想,她爹不过是个侍郎,配得上正妃之位吗?这个位置,自然要留给对本王最有助力的世家贵女!”
他越说越激动,脸上浮现出癫狂之色:“段敏敏更是可笑!若是未出阁时,本王或许还能赏她个侧妃当当。如今她一个死了丈夫的残花败柳,也配肖想进璟王府?”
“平安侯也是个老糊涂,这种烂货还当成宝,竟允她回府待嫁…这两个女人死了多好!既能让夏樱背黑锅,又能让楚宴川同时得罪姜府和平安侯府…一箭双雕!哈哈哈!”
他疯狂的笑声在殿中回荡,那志得意满的模样,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黄袍加身的未来。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平安侯夫妇与吏部侍郎夫妇猛地转头,四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楚司璟!
原来,幕后真凶,竟是他!
“畜生!老夫要你血债血偿!”
平安侯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便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
这个贼子,不仅残忍杀害了他的爱女,竟无半分悔愧,反而用如此污言秽语轻贱于她!
刀光死死将他按在原地。
“安静!”
夏樱蓦地转身,一道凌厉如冰刃的眼神扫过,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若还想听完全部真相,此刻就给我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