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这暴脾气登时就压不住了,岂容旁人这般诋毁她的男人?
她当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截过话头,语带锋锐的讥讽:
“璟王殿下真是高论!说得这般慷慨激昂,头头是道,但不知您是亲自上阵杀敌了,还是运筹帷幄献计了?依本王妃看,你还真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你!”
“你什么你?”她眼风扫过他涨红的面容,“话那么多,是比别人多一根舌头吗?”
“夏樱!” 楚司璟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你简直粗鄙不堪!泼妇行径!”
面对他的气急败坏,夏樱只慵懒挑眉,语带怜悯: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与阁下这般…大脑萎缩,小脑发育不全之人争论,才是真正浪费唇舌。”
她不再多看对方铁青的脸色,从容起身,清越嗓音传遍大殿每个角落:
“诸位怕是误会了。我家王爷方才之举,不过是念在同僚之谊,想给诸位一个一试身手的机会。若有人能驯服此雕,既可光耀门楣,又能为国争光,何乐不为?”
目光流转间,满殿文武竟无一人敢应。她唇角微扬,轻轻一拂袖,语气淡然却带着睥睨之姿:
“既然诸位谦逊礼让,这份为国争光的殊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夏元帝深邃的目光落在夏樱身上,沉声问道:“战王,战王妃,你们心中可是已有人选?”
“有!”
夏樱与楚宴川异口同声,语气斩钉截铁。
“何人?”
“儿臣。”
夏樱缓步走向大殿中央那座精铁牢笼,在距笼三步之遥处驻足。
“父皇,紫云神雕乃翱翔九天的猛禽,苍穹才是它真正的战场。如今殿内人多气杂,梁柱林立,非但不能让它展现真正的雄姿,反而可能因环境所限,惊了这猛禽,徒生变故。”
“为公平起见,也为安全计,儿臣恳请移步殿外广场,于开阔之地进行驯服。请父皇恩准。”
夏元帝看着她沉稳自信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当即拍板:“朕,允了!”
月贵妃急得纤指发白,下意识在夏元帝龙袍袖口上重重一拧,美目中含嗔带怒:“陛下!”
“阿樱!你岂可亲身犯险?”
她眼风如刀扫向静立一旁的楚宴川,见他竟仍八风不动,更是气结,“还有阿宴!怎能由着自己媳妇去冒这等奇险?”
算什么男人!
纵是亲生骨肉,此刻她也照骂不误!
“母妃安心。”
夏樱转身朝月贵妃俏皮地眨眨眼:“儿臣心中有数,可以应付。”
眉宇间的从容与自信,瞬间冲淡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另一侧的沈知鸢更是将手中的丝帕绞得死紧。
方才儿子夏长风持匕首对上西陵武士已让她心惊胆战,此刻见女儿竟要直面那凶戾的巨雕,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