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妃!”
他嘶哑的嗓音裹着酒气,“本王后院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安王殿下,可还认得这个?”
夏樱举起玄铁令牌,上面“如朕亲临”四个篆字格外刺眼。
楚锦安瞳孔骤缩。
这枚可以调动禁军,先斩后奏的玄铁令,父皇竟赐给了老四的媳妇!
他牙龈咬得渗出血丝,父皇当真是偏心啊!
夏樱慢条斯理收好令牌,语气幽幽道:“安王殿下,你宠妾灭妻,纵容侧室谋害正妃与皇嗣,该当何罪?”
他踉跄后退,酒醒了大半:“你血口喷人!”
夏樱突然拽起肖姗的头发,猛地将人摔向楚锦安脚边:
“您这位爱妾可是招了,说是您派她来溺毙皇嗣!弑杀正妃!”
随着肖姗的躯体重重落地,屋内景象彻底暴露。
江曼汐抱着坐在床上,神色黯然。
奶嬷嬷倒在血泊里,银发黏着凝固的血块。
地上还落着一柄镶宝石的匕首,正是楚锦安去年赏给肖姗的生辰礼。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王没有!”
他慌乱地看向江曼汐,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与悔恨:“汐儿,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怎会让人伤害你和孩子!”
他颤抖的手伸向襁褓,却在触及前僵在半空。
江曼汐的目光如寒潭般扫过丈夫,最终落在夏樱身上。
“战王妃大恩,妾身没齿难忘。我的孩子,还有救吗?”
“让我看看。”
夏樱抬步走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接过了襁褓,稳稳平放在床上。
只见婴儿小小的脸蛋上,唇裂的痕迹清晰可见。
她呼吸时还带着细微的杂音。
一番检查下来,确认孩子有并发肺炎的症状。
楚锦安命人将奶嬷嬷带下去请府医医治,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战王妃……”
江曼汐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太医说,这孩子活不过满月…他们说,是因为我德行有亏,才生出这样不祥的孩子……”
夏樱指尖轻抚过婴儿的脸颊,打断她:“这与你的德行无关。根据我的诊断,这极大可能是因为您与安王是表亲联姻导致的先天畸形。”
“这是何意?”
江曼汐和楚锦安同时发问。
“近亲婚配,极易导致胎儿发育异常。”
夏樱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父皇今日刚颁布的《禁近亲婚配令》,便是因此。”
江曼汐整个人如遭雷击,怔怔地望着床帐上繁复的花纹,忽然发出一声凄凉的惨笑:“原来如此…”
[安王妃那句“德行有亏”听得我心都酸了,古代对女性的压迫真的太可怕了!]
[安王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不会要追妻火葬场吧?]
[肖姗:有人记得我还躺在血泊里吗??]
[安王的手不敢碰孩子,简直是又怂又渣!]
江曼汐抬起颤抖的双手掩住面容,单薄的肩膀剧烈抖动,“那这孩子…可还有救?”
话音未落,泪水已从她指缝间渗出。
夏樱凝视着怀中呼吸越发微弱的婴儿,那小小的胸膛起伏得越来越费力。
她轻轻将婴儿往自己怀中拢了拢,声音坚定而清晰:“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