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自然知道苏云珩与安王夫妇之间的关系,他们三人是表兄妹。
苏云珩已逝的母亲乃苏丞相和德妃的亲妹妹。
他说着,突然撩袍跪下:“求王妃出手救救那孩子!”
楚宴川声音冷冽:“苏世子这是做什么?安王府难道请不动太医?”
“王爷明鉴,那孩子生来唇裂,被视为不祥。若非走投无路,云珩也不敢找王妃出诊……”
“行!我去!”
夏樱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两个男人同时怔住。
“逐月,准备医药箱!”
“是,主子!”
***
安王府,安王妃江曼汐的院子。
烛火摇曳,映着屋内一片狼藉。
江曼汐蜷缩在拔步床最里侧的角落,怀中襁褓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她身上单薄的素白中衣早已被冷汗和血渍浸透,凌乱的青丝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炸响。
江曼汐的奶嬷嬷被两个粗使婆子按在妆台上,苍老的脸颊已经红肿不堪,嘴角渗出的鲜血滴落在铜镜上。
老嬷嬷浑浊的眼里含着泪,却仍对江曼汐做着口型:“王妃…别管老奴……”
“啧,主仆情深呐?”
安王侧妃肖姗一袭紫裙裹着妖娆身段,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她弯腰掐住嬷嬷的下巴,鲜红的蔻丹深深陷入松弛的皮肉里:“你说,要是把这老东西的眼珠子挖出来……”
“肖姗!”
江曼汐猛地直起身,嘶哑的嗓音怒吼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
肖姗轻笑着松开手,踩着满地狼藉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江曼汐。
“江曼汐,你还抱着那个孽障做什么?生下来就是个怪胎!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太医都说活不过满月!”
她涂着蔻丹的指尖轻蔑地指着襁褓:“王爷如今被禁足,安王府接连出事,全都是这孽障招来的祸害!”
江曼汐浑身发抖,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嗓音嘶哑:“你胡说!这是我的孩子…她不是祸害!”
江曼汐浑身剧颤,却将孩子搂得更紧。
婴儿微弱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像一团随时会熄灭的小小火苗。
这是她怀胎十月,在无数个晨昏交替中,用生命孕育的骨肉啊!
就算全世界都嫌弃她,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也无法抛弃啊!
肖姗嗤笑,眼神阴毒,步步逼近。
她猛地扬手,一巴掌扇向江曼汐的脸!
啪!
江曼汐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死死抱着孩子不放。
肖姗见状,眼中戾气更盛:
“贱人!你以为你护得住她?你若识相,就乖乖把她交出来,否则……”
她阴冷一笑,压低嗓音。
“你们母女一起下黄泉!”
江曼汐瞳孔骤缩,眼泪滚落,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我要见王爷!”
自从江家倒台后,他们被禁足安王府。
安王便整日流连在侧妃美妾的温柔乡。
她就像一件被丢弃的旧物,被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你一个罪臣之女也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