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好了,朝廷对边陲的掌控力自然增强。那些阳奉阴违的地方官,再难借道路不便之由拖延税赋。”
她结合后世经验,将修路的好处一一道来。
楚宴川听得非常认真,“阿樱高见。待回京后,我便奏请父皇修路之事。”
傍晚时分,天边的残阳将最后一缕血色染在远处的山脊上。
一行人的马车缓缓驶入一个村子,车轮碾过泥泞的小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村庄不大,零零散散的二三十户人家,土墙灰瓦。
整个村子静得出奇。
偶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又很快沉寂下去,仿佛连狗都察觉到了村中的异样。
“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夏樱掀开车帘,蹙眉望向四周。
楚宴川示意马车停下,对剑影道:“去问问里正,看有没有空屋子让我们借住一晚。”
剑影领命而去,然而接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却无人应答。
明明窗缝里隐约透着烛光,可任凭他们怎么叩门,里头的人却像是聋了一般,连声咳嗽都不敢发出。
夏樱眉头微皱,亲自带着追风逐月走向村尾的一户人家。
院墙低矮,篱笆稀疏,远远便见一个汉子蹲在院子里磨刀,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嚓!嚓!
磨刀声在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刺耳。
夏樱刚想开口询问。
突然,屋子里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衣衫凌乱,双目赤红,嘴里疯疯癫癫地喊着:“我的阿柳!我的闺女啊!你去哪儿了?为何还不回家啊!”
她踉踉跄跄地朝夏樱几人扑来。
追风逐月身形一闪,如两道闪电般挡在夏樱面前,手已按在刀柄上。
那磨刀的汉子见状,慌忙丢下手中利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粗壮的手臂死死箍住妇人腰身,想要将她拖回屋内。
“孩儿他娘!别闹了!我会去找闺女,你别伤了自己。”
“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柳!”
妇人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指甲在汉子黝黑的手背上抓出道道血痕,赤足在地上磨蹭,脚后跟已渗出斑斑血迹。
夏樱眸光一沉,迅速抽出银针,指尖一弹,银光闪过,精准刺入妇人后颈的穴位。
妇人浑身一软,终于安静下来,瘫在汉子怀里。
“你对我媳妇做了什么?!”汉子又惊又怒,瞪向夏樱的眼神里混杂着恐惧和敌意。
夏樱收回银针,语气平静:“我是大夫。她只是睡过去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她会把自己活活累死。”
汉子将信将疑地低头查看,见妻子呼吸平稳,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些许。
他粗糙的手指轻抚过妇人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痛楚。
“她是不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夏樱问。
汉子沉默了一瞬,眼神痛苦:“自从年前我家闺女不见了以后,她就疯了!白天闹,晚上哭,谁都拦不住!”
“丢了闺女?”夏樱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