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姝慌乱地裹着衣衫,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我没有......我以为......”
“成何体统!”
淑妃气得浑身发抖,“还不赶紧穿好衣裳再说!”
她现在恨不得把薛静姝塞回她娘的肚子里重造。
不,应该把她塞回薛家祠堂回炉重造!
也不对!
祖宗在上,晚辈失言了!
这等孽障怎配进祠堂?
怕是连祠堂的门槛都要被她玷污了!
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率先走出来的男子一袭墨蓝锦袍,若忽略他略显蹒跚的步伐,倒真真是个翩翩佳公子。。
只是此刻他眼尾泛红,唇色发白,活像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
“这不是广平侯府的叶小公子吗?”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哎呀,我记起来了!”
礼部尚书夫人一拍大腿,“两年前广平侯府差点和户部尚书府结亲,说的就是这位叶小公子和薛小姐呢!”
“可不是嘛!”
另一位夫人压低声音,“要不是叶小公子坠马伤了腿,这会儿怕是都当爹了!”
“叶小公子当年中了进士,若不是腿伤,他如今都已入朝为官了,真可惜啊!”
叶明琛踉跄着走到院中,对着上首几人“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
他声音哽咽:“请淑妃娘娘、战王殿下、战王妃为学生主持公道!学生...学生没脸见人了!”
淑妃强压着怒火,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明琛似是羞愤难当:
“学生在赏梅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盏,随丫鬟来此更衣。谁知一进屋就头晕目眩……
本想躺下歇息片刻,却不知为何薛小姐突然闯了进来……”
他说着说着,眼圈更红了:
“她……她给学生下了药,还对学生做了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不少人对他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学生尚未婚配,本就瘸了,如今丢了清白,这要学生如何面对将来的娘子?
不如...不如让学生一头撞死在这梅树上算了!”
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梅树上撞,被两个小厮死死拉住。
那梅树被他撞得簌簌发抖,落下一地花瓣,活像是在替他鸣冤叫屈。
夏樱看得目瞪口呆,大为震撼!
这演技,这台词功底,这情绪把控!
要是搁现代,什么金鸡百花奥斯卡,统统都得给他颁个终身成就奖!
她小声对楚宴川道:“这位叶公子...是个人才啊!”
楚宴川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爱妃说得是。这般演技,不去说书,着实可惜了。”
“你胡说八道!”
薛静姝此时已穿戴整齐,在丫鬟搀扶下踉跄而出。
她发髻松散,双腿发软,却仍强撑着气势:“姑母明鉴,我怎会看上这个瘸子!躺在床上的明明应该是战......”
“住口!”
淑妃厉声打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个蠢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攀咬战王?!
她此刻已然想通其中关窍。
叶明琛虽是残疾,可到底是广平侯府的嫡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