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娘!您可是长公主!怎能说如此粗俗的话!”
长公主挑眉:“本宫现在是踹了渣男一身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爱谁谁!”
“说正事,你的身子如何了?”
陆羽棠立刻戏精上身,捧着脸转了个圈:
“娘,难道还不明显吗?您家闺女现在可是容光焕发、肤若凝脂、沉鱼落雁……”
“说人话。”
“毒素已经全部排清啦!连这些小红斑都快消干净了。多亏了阿樱,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就好,阿樱是我们母女的恩人,日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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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砰!
龙案上的青玉镇纸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玉四溅。
夏元帝额角青筋暴起,手中密报已被攥得粉碎。
“好一个陆庭越!”
帝王的声音裹着雷霆之怒,震得殿外侍卫齐齐跪地,
“当年在太极殿外跪得跟个鹌鹑似的,说什么愿为永宁舍命。”
夏元帝气得直转圈,龙袍下摆都快甩出火星子了。
“原来是要舍朕皇妹的命!舍羽棠的命!这个混账!这个……”
文化人骂街也得讲究,皇帝卡壳了。
“王八羔子……狗东西……”陈公公在一旁小声提示。
“对!王八羔子!狗东西!”
夏元帝一把抽出墙上挂着的定国剑,寒光“唰”地照亮了他怒极的表情。
“陛下使不得啊!”
陈公公一个滑跪,额头“咚”地磕在地砖上,瞬间肿起个包。
“陛下保重龙体啊!”
青一死死抱住帝王衣摆:“那等杂碎不值得您亲自动手!让属下来!”
翻涌的怒火中,夏元帝恍惚间看见剑身上映出的旧日剪影。
十九岁的永宁拖着染血战袍闯入金銮殿,将异族王子的头颅掷在丹墀上。
那时她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皇兄,我给你打退了敌军。你可要给我挑个全天下最好的驸马呀……”
记忆里的笑声如刀绞心。
夏元帝鼻子一酸,手里的剑“咣当”掉地上了。
“拟旨!”
他指尖按在宣纸上,字字如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查东昌侯陆远山,世受皇恩,位列公侯,然治家无方,纵子行凶。
其子陆庭越,尚永宁长公主而蓄外室,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私购朱颜劫等禁药谋害皇嗣,其心可诛,罪同叛国;
更借军械监之便,倒卖军马,中饱私囊,致使北疆将士因劣马折损三百余众,动摇国本。
今依律严惩:
陆庭越及外室刘氏,凌迟处死,尸首悬于东市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削陆远山东昌侯爵位,夺丹书铁券,即日查封府邸,家产充公。
陆庭越生母赵氏诰命褫夺,即刻迁出京城,永世不得归返。
刘氏所出四子,永囚诏狱,遇赦不赦。
另着:
东昌侯府祠堂永除永宁长公主与羽棠郡主玉碟,自此恩断义绝。
抄没家产中,贪墨军饷二十二万两悉数补偿阵亡将士家眷。
钦此!”
当夜,永宁长公主在府中接到一个皇宫送来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