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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迫近的阴影(2 / 2)

阿灼缓缓收回目光,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它……很‘安静’。不仅仅是通讯上的沉默,而是……一种本质上的‘寂静’。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情绪、意志或者生命波动。就像……一块拥有巨大能量的、冰冷的石头在移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是,在它加速的那一刻,我似乎捕捉到一丝极其短暂、极其细微的……扫描感,不同于凯拉姐检测到的那种大范围扫描,更像是一种……针对性的、更深层次的探知,目标……好像是地脉,尤其是……冰川下的那个探测器。”

这个发现让众人心头再次一紧。对方不仅注意到了他们,似乎对那颗刚刚被激活的“播种者”探测器更感兴趣?

“它在回应探测器的信号?”凯拉立刻反应道。

“有可能。”阿灼点头,“而且,那种扫描感……带着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冰冷的‘秩序’……非常绝对,非常……不容置疑。”

不是“影”的混沌与虚无,也不是盖亚意识的温和与生机,而是一种冰冷的、绝对的、如同数学定律般的秩序感。这同样是未知的,同样令人不安。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尖塔内部,所有活动都降到了最低限度,人们低声交谈,脚步放轻,仿佛生怕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会惊动星空中的那个“观察者”。孩子们被集中保护在圣所最核心的区域,由专人看护。战斗队员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和衣而卧,武器从不离身。

阿灼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古树下,一方面借助古树的能量加速恢复,另一方面,他持续尝试着与星球意识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希望能从盖亚那里得到更多关于“播种者”或这个“静默观察者”的启示,但得到的回应依旧模糊而零碎,只有一些关于“古老盟约”、“星辰之子”以及“平衡考验”的残缺意念。

外界,灰白色的天空依旧,但敏锐的感知者能察觉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正从星空深处缓缓降临,影响着星球本身的能量场,连呼啸的寒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凝滞的味道。

第五十三小时,“静默观察者”再次进行了一次细微的轨道修正,使其最终的接近轨道更加精准地指向星球的赤道区域。

第六十八小时,其庞大的轮廓已经可以通过高倍率观测设备隐约分辨,那光滑的、反射着恒星冷光的纺锤形躯体,在漆黑的宇宙背景衬托下,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与神秘。

第七十四小时,它开始减速,其减速方式同样违背了常规物理直觉,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向推进,速度却平稳而迅速地下降,仿佛宇宙规律在它面前选择了退让。

最终,在第七十六小时,它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星球的外层轨道,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如同一颗新生的、冰冷的月亮。它停止了所有明显的动作,只是沉默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脚下这颗蓝白交织的星球。

没有通讯,没有问候,没有警告。

只有沉默的、庞大的、充满未知的存在本身,悬停在所有人的头顶。

圣所内,巴顿看着主屏幕上那个占据了显着位置的、清晰无比的纺锤形黑影,缓缓吐出一口气。

“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