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收回成命！”其余老臣亦齐声叩首，额角触及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着暴戾的杀意。他等柳公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刺骨：
“一己之私？逆天悖伦？”他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朕与宸王，两情相悦，何来悖伦？朕平定北境，威加海内，便是天命所归！朕之心意，即是天意！”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的老臣，一字一句，如同冰锥砸落：“朕今日站在这里，不是来听你们说教的。朕是来告诉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威：“这场大婚，明日必行！谁若再敢阻拦，无论是谁，无论何种方式，朕便视同谋逆，立斩不赦！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最终判决，带着血腥的气息，狠狠砸在老臣们心上。柳公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椅上那冷酷决绝的帝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一股巨大的悲凉与绝望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悲怆的叹息，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瘫软在地。
其余大臣亦是面如死灰，再无一人敢发一言。绝对的强权面前，所有的道德、礼法、乃至性命，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萧琰冷漠地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他转身，不再多看一眼，径直返回乾元殿。
当他重新踏入凤仪宫内殿时，脸上已恢复了面对萧璟时特有的温柔。萧璟正不安地等待着，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前，眼中带着依赖与询问：“皇兄，外面……”
“无事。”萧琰轻松地打断他，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抚着他的后背，语气柔和，“不过是一些迂腐老臣，不识时务，说了些不中听的话。皇兄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大婚。”
他将下颌抵在萧璟发顶，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药味的清香，眼神却是一片冰冷的坚定。
锦绣之下，灰烬暗藏。
他用强权碾碎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禁忌王座的血色之路。
明日，他将亲手为自己加冕，也为怀中这个被他用谎言与药物精心塑造的“爱人”，戴上那顶华丽的、沉重的后冠。
无论代价如何，无论后世如何评说。
他萧琰，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