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毁了你最在意的东西——这天璇的江山,你的宏图伟业,还有……你这令人作呕的、自以为是的掌控欲!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亲手打造的完美帝国,如何从内部开始崩塌!
我会让你知道,逼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不再试图传递信息,不再谋划具体的反抗。他将自己化作了一颗埋藏在这帝国心脏的、不稳定的毒瘤,一颗随时可能引爆、拉着一切陪葬的炸弹。
力量?我不需要你的力量。
智计?我不再与你斗智。
我只要活着,活着看到你痛苦,看到你失去一切!
他松开手,任由那染血的玉片掉落在碎片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看也不看满地的狼藉和掌心的伤口,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回那个角落,重新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破坏,只是一场幻觉。
当影卫将殿内发生的一切,包括萧璟那疯狂的眼神和誓言,尽数禀报给萧琰时,萧琰正在批阅一份关于边境税收的奏章。
他听完,手中的朱笔停顿了许久,一滴殷红的墨汁滴落在奏章上,缓缓晕开。
他放下笔,挥退了影卫。
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终于……彻底疯了吗?
他预料到萧璟会愤怒,会绝望,却没想到,他会以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来宣告决裂。
那块碎玉,割伤的不仅是萧璟的手,更像是一道无形的裂痕,劈开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可能缓和的假象。
也好。
萧琰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封的决绝。
既然你选择成魔,那朕便做那个镇魔的人。
你要毁了一切,朕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铜墙铁壁,永世镇压。
璟儿,这是你选的路。
我们……地狱再见。
他转身,声音冰冷地传令:
“加派一倍影卫,十二时辰不间断监控。殿内除必要生存之物,不得留存任何硬物、锐器。他的任何异常举动,立刻禀报。”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你想疯?朕便看着你疯!
这场兄弟阋墙的悲剧,终于彻底滑向了无可挽回的、互相毁灭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