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哭了很久,直到声音沙哑,才慢慢抬起头,伸手抹掉眼泪,拿起报告继续看——后面附着线人的审问记录,还有当时审核人员的检讨,每一页都写满了遗憾,却再也换不回一个年轻的生命。
“这些年,我爸一直在查这件事。”沈屹指着报告末尾的手写批注,是沈建国的字迹,“他说‘欠孩子们的,一定要还’,原来他一直在为我们奔波。”
温阮看着那行批注,心里暖了——那个提着菜篮子的笨拙男人,用自己的方式,为儿子和他的战友,讨着迟到的真相。
沈屹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突然顿住了,目光死死盯着“线人代号‘夜莺’”那几个字,手指用力掐着纸边:“这个‘夜莺’,当年之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找到。”
温阮凑过去看,“夜莺”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她的眉头突然皱起来——这个代号,她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沈屹注意到她的表情,问。
温阮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两个字:“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代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听过……”
她的脑子里飞速转着——是在婚礼策划的客户资料里?还是在之前录综艺的嘉宾名单里?或者是在妈妈提起的旧同事里?
想不起来,却总觉得这个代号像根刺,扎在记忆里,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沈屹把报告叠好,放回档案袋里,紧紧攥在手里:“不管这个‘夜莺’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当年为什么要提供假情报。”
他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冰冷,多了点坚定——八年的自责有了出口,现在的他,只想为阿哲讨一个公道,为当年的行动小队,讨一个说法。
温阮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找。”
沈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好,我们一起。”
客厅里的排骨汤还凉着,落地灯的光却暖得像春天,八年的阴霾慢慢散去,虽然还有新的问题等着他们,但此刻,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就没什么扛不过去的。
只是温阮心里的疑惑还没散——那个“夜莺”的代号,到底在哪见过?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