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脸在血偶表面浮现,却没有挣扎:“我不是他。”
“但你知道他最恨什么。”雪狼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件染血的外套。
布料边缘打着补丁,左肩有道月牙形的刀疤——那是楚风第一次下斗时,替苏月璃挡尸鳖留下的。
影子接过外套,指尖轻轻抚过刀疤。
他抬头时,血偶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是和楚风一样的蓝焰:“我知道他要什么。”
次日正午,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
“现在竞拍的是唐代佛首,经故宫专家鉴定……”主持人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破窗而入。
众人倒吸冷气——那是楚风!
染血的外套猎猎作响,他跃上展柜,指尖戳向佛首:“专家?幽瞳社的专家吧?这佛首是用七个十二岁男童的头骨烧的,眼窝里的金粉掺着他们的骨灰!”
全场死寂。
主持人的话筒掉在地上,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几个黑衣人从后排站起,手里的枪还没掏出来,就见“楚风”撕开衣领——胸口暗红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在聚光灯下泛着妖异的光。
“你们花天价买的‘国宝’,”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是幽瞳社拿我们同胞的骨头喂出来的!”
安保冲上来的瞬间,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极了楚风在斗里撕开机关时的狂气,又带着几分不属于活人的冷寂。
“告诉幽瞳社,”他举起玉牌,“他们要的容器,现在要炸了。”
血雾炸开的刹那,全球直播的镜头里只剩一片猩红。
而真正的楚风,此刻正猫腰钻进国家档案馆的通风管道。
他的破妄灵瞳穿透层层水泥,锁定地下三层的保险库——那里有他要找的《九宫锁龙图》。
“找到了。”他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戴着手套的手抚过青铜柜上的锁。
灵瞳展开,锁芯里的机关在视野里纤毫毕现。
三秒后,柜门“咔嗒”打开,泛黄的绢帛上,用朱砂画着九条盘绕的龙。
“总部在京畿地底三千米。”楚风低声念出图边的小字,“明代钦天监改建……”
深夜,苏月璃的实验室里,紫外线灯在《九宫锁龙图》上投下淡蓝光晕。
她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道锁纹前,声音发紧:“这是明代星官用尸油混合星砂画的禁制,需要双瞳共鸣才能解。”
楚风摘下右眼的记忆假眼。
母亲遗留的无字书残页贴在眼窝处,泛黄的纸页突然泛起金光——那是用她的视网膜血渍写成的密文。
他闭眼再睁,右眼里浮起古老的蝌蚪文,与苏月璃手中罗盘的指针同时震颤。
“叮——”
罗盘突然发出蜂鸣。
远处,北京城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有巨兽从沉睡中苏醒。
苏月璃攥紧楚风的手,掌心全是汗:“西山有口废弃的防空井……”
楚风望着窗外的夜色,破妄灵瞳里,地底三千米处的幽蓝光芒正缓缓亮起。
他摸了摸胸口的命灯碎片,那里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
“该去会会他们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