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娇娇叉着腰,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语气又冲又酸,“三哥,你是不是傻了啊?
这么多好东西,你不拿回正房交给妈,全搬进自己屋里算怎么回事?
咱们家还没有分家呢!你这不就是藏私吗?太自私了!”
贺军被妹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藏私?这些东西,是妈——”
他顿了顿,指了指偏房方向,意思是丈母娘陈小满,
“是孩子她姥姥特意买给宝珠做小被子用的布料,还有给你嫂子坐月子补身子的桂圆,红枣!
是夏花和宝珠的东西,我拿去正房做什么?给谁用?”
贺军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媳妇刚生完孩子出院,妹妹不说关心一句,反而盯着这点东西大呼小叫。
贺娇娇被贺军这番理所当然的话顶得一噎,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里,三哥得了什么好东西,多半是会紧着她这个妹妹的,就算不全给,也会分她一些。
可可现在,三哥居然护得这么紧,还反问她要拿去正房做什么?
这让她既委屈又恼怒,加上对桂圆干和漂亮布料的极度渴望,她脑子一热,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
“给她们?那个贱人和她生的赔钱货,她们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吗?
一个丫头片子,没把她扔山里喂狼,用块破布裹着就行了,还用什么新布料?
夏花那个不下蛋的母鸡,生了个没把的,还有脸吃桂圆红枣?我呸!
她们也配!好东给她们就是糟蹋了!就该拿回正房,给我和妈用……”
她骂得唾沫横飞,把自己曾经听过的所有刻薄恶毒的语言全骂出来了,完全没注意到贺军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贺娇娇!你闭嘴!”
贺军气得浑身发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家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是你嫂子,你亲侄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错了吗?就是赔钱货!就是贱人!短命鬼……”
贺娇娇见贺军不但不给她东西,还敢吼她,更加口不择言,伸手就去抢贺军手里的桂圆干袋子。
贺军哪里肯给,一个大男人力气也大,侧身一躲,贺娇娇就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她便更是撒起泼来,不依不饶地又要扑上去。
这时,犹豫了一会儿从正房走出来的贺婆子,看清了三儿子手里的东西,眼皮也是一跳。
那红艳艳的料子一看就是好货,那桂圆干,红枣,可是精贵补品。
她心里也觉得这些东西该归公中,至少……也该给她这个婆婆和娇娇用。
见女儿去抢,她没有阻止,阴着脸站在门囗,嘴里不干不净地指桑骂槐起来:
“哼!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老娘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可好,胳膊肘全往外拐了!
外人放个屁都是香的,自家人说破天也是耳旁风!
生个丫头片子还当个宝了,金尊玉贵地供着,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脸!
我看啊,就是被某些不要脸的老骚狐狸精挑唆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们老贺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进一个两个这么个丧门星!”
她不敢直接点名骂,但她这指向性这么明显的骂人,谁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