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陈小满出了招待所，提着竹篮子进了医院。
篮子里装着她昨天晚上在空间里准备好的几条活鲫鱼，一只捆了脚和翅膀的母鸡，一兜子苹果。
另一只手提着的油纸包里有十来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
陈小满推开病房门，夏花还在睡觉，脸色比前一天又红润了些，呼吸平稳。
贺军坐在床上的凳子上，眼下带着明显的乌青，正手忙脚乱地哇哇啼哭的小宝珠冲泡奶粉。
夏花经历那一遭，就算陈小满给她吃了一块金髓流光花瓣，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快恢复，奶水不足，小宝珠少不得要搭些奶粉。
“妈，您来了。”
贺军见到陈小满，正好奶粉泡好要等一会儿，连忙抱着宝珠起身，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陈小满看他那样子，心里那点不喜也淡了一点点。
她将篮子靠墙角放下，油纸包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低声道，
“一夜没睡踏实吧？快去洗洗手，吃个包子垫垫，然后去旁边的空床上眯一会儿，孩子我来弄。”
贺军看着丈母娘利落地放下东西，又看着油纸包里散发着香味儿的包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妈，这……这太破费了，包子留给夏花吃，我随便去食堂喝碗粥就行……”
“让你吃，你就吃，”陈小满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些热水仔细洗了手，然后自贺军手里接过哭闹的小宝珠，
“夏花生孩子是大事，你辛苦照顾是应该的，但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几个包子而已，快去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小满接过宝珠，轻轻拍哄着，小家伙在她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闭着眼睛小嘴还在叭嗒叭嗒找吃的。
陈小满用手背试了试玻璃瓶里的奶温，觉得可以了，就抱着宝珠坐在凳子上喂奶。
贺军听着丈母娘的话心里一暖，鼻子竟有些发酸。
自己媳妇住院生孩子这么久了，自己家里的人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他丈母娘，虽然有时候脾气直，说话冲，但关键时刻是真体贴。
他不再推辞，打开油纸包，拿起一个还温热的包子，咬了一大口。
浓郁的汤汁混着肉香和松软的面皮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唔……真香！妈，这包子在哪里买的？比国营饭店的好吃。”
陈小满正小心地扶着玻璃奶瓶给宝珠喂奶，头也没抬，“喜欢就多吃两个，我起得早，碰巧遇到的。”
她自然不会说这是自己早上在平台上点的外卖，她自己觉得一般，只不过用料实在，且贺军没吃过，自是觉得美味。
贺军只以为丈母娘不方便说，是在黑市买的，便也不再问，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嘴里塞得鼓鼓们，“妈，您也吃啊！”
“我吃过了，你赶紧吃完去睡一觉。”陈小满催促道。
贺军憨厚地笑了笑，听话地快速解决了第二个包子，第三个包子……
末了，又喝了几口温水，这才依言走到病房里那张空着的病床上，几乎头一沾枕头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确实累了。
陈小满看着怀里喝奶喝到睡着了的宝珠，眼神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