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心里一堵,城里的亲戚,这分明是在说她和她那一家子!
这个陈小满,嘴巴比刀子还利,句句都往她心窝子里扎!
王桂兰气得手都抖了,指着陈小满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你这是故意找事!”
“我可没找事,”
陈小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就是提前跟大姐打个招呼,毕竟都是亲戚嘛。”
说完不等王桂兰再开口,拉着春芽就往外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王桂兰看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栽倒在门框上。
她扶着墙,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我那苦命的娘啊!你咋走得这么早!留下这么个疯婆子,我哪招架得住啊!”
地上的刘志能还在哼哼,碎碗碟的瓷片闪着光,王桂兰只觉得眼前一黑,满心都是“完了,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边,春芽跟着妈妈走出老远,才敢慢慢松开攥着木棍攥得发白的手。
她浑身还在轻轻颤抖,不是害怕,是激动,是兴奋。
刚刚在大姑家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似的在她脑子不停地回放。
她拿着棍子打了刘志能——那个以前把她当沙包打的男人,这次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任由她打骂。
她抬头看向陈小满的背影,妈妈走得轻快,嘴角还带着笑,一看就心情好得很。
春芽也忍不住咧开嘴角,摸了摸被她抱在怀里偷偷拿出来的木棍,小跑两步赶上陈小满。
“妈妈,我也想学骑自行车!”春芽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欢快和亲昵。
“好啊!”
陈小满毫不犹豫的答应,嘴角微微上扬。
母女俩的身影渐渐重合。
三天后,春芽如愿的通过了供销社的考试。
人事科的孙大姐领着春芽往里走,笑着说:“你运气好,刚好手表专柜缺个年轻人,那柜台清闲,打交道的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人。
带你的师傅姓刘,是咱们这儿的老员工,老实本分,你跟着她好好学。”
春芽连忙点头,跟着孙大姐进了手表专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