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王建军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左手臂断了!
陈小满激动的双眼泛红,转过身手里的木棍“咚”地拄在地上,溅起一圈灰。
看向村支书和公婆的眼神里,满是激动和疑惑,梦境有这么真实吗?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不确定,再看看!
“呦,爹,娘你们也来了!声音这么大干嘛?吓我一跳。”
王老爹年轻时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看着向来听话的儿媳妇还和他顶嘴,举起拐杖就要朝陈小满头上打去。
陈小满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爹,您这是干啥?您也被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气到了吧!
您先别急,我已经帮您小小的教训过他了,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
站都站不稳,别待会儿儿子没打到,反倒把自己给摔没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村民感动,“王老头还是比较公正的,可惜养的儿子不争气。”
“陈小满真是一个好儿媳妇,王建军都那么对她了,她还关心王老头!”
只有站在王老头左右两边的二柱子和村支书感到疑惑,王老爹(堂哥)的拐杖不是要打陈小满吗?难道他们看错了?
王老爹气的满脸通红,手指着陈小满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居然咒他摔死!
王老爹两年前中风,治疗后留下了后遗症,半边身子不利索,讲话也受影响。
王建军扭曲着脸,恶狠狠地喊道,“爹,娘,陈小满这个贱人把我胳膊都打断了,我跟她没完!”
“你要跟我没完?”
陈小满冷笑一声,原本想抡起棍子再打他一顿的,突然捏了捏手指,揉了揉眼睛,哭嚎道,“我嫁给你二十几年,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你爹中风瘫痪那两年,是谁端屎端尿伺候?
是谁天不亮就起来洗衣做饭,夜里还得缝补到三更?”
她指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补丁褂子,又指着李寡妇刚穿在身上的新衣服:“你看看我!二十几年了,我穿过一件新衣裳吗?
我藏起来的银锁片,是我娘给我的唯一念想,却被你偷来给这狐狸精戴!
女儿女婿买回来的花布,你也偷出来给这个女人做衣服!”
她突然蹲下身,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手干嚎,“我掏心掏肺待你,待这个家,你就是这么糟践我的?王建军,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看看你还是个人不?”
窝棚外的门边窗户边,村民们挤得里三层外三层,都踮着脚往里头瞅。
三婶子扯着大嗓门,声音带着愤怒:“作孽哟!小满嫁过来二十多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家里家外一把抓,把王建军父母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王建军,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三婶想起了自己,边说边抹眼角,蓝布头巾都蹭歪了。
旁边二柱子媳妇撇撇嘴,撞了撞她胳膊:“这算啥?这种事村里还少?
不过话说回来,那银锁片可是满姐她娘临终前给的,王建军连这个都偷,是真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