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荞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彻底说不出话来。
李青禾不死心，她看了一眼沉默喝果汁的慕容千雪，又对周楚说。
“千雪真是好福气，不像我们，还得自己辛辛苦苦在深市打拼。”
“对了，千雪现在住哪儿呀？我们之前想去看看她，她总说不方便。”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慕容千雪混得不好，连个住的地方都拿不出手。
王杏雨立刻抓住机会，找回一丝颜面。
“是啊，我跟我男朋友刚在宝安那边付了首付，虽然小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家。”
“千雪要是不嫌弃，可以先来我们那住几天。”
她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友，满脸都是“我们很努力”的幸福。
周楚听完，脸上的笑意未减，眼底的温度却降至冰点。
他没有回答，而是侧头问慕容千雪。
“对了，亲爱的，那套只有400多平的小别墅，你不是嫌装修风格太老气，一直空着吗？”
慕容千雪眨了眨眼，配合地点头。
周楚便转回头，看向王杏雨，神情认真。
“你看，千雪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那套房子空着也是浪费，不如你们搬过去住？”
“反正离市中心近，上班也方便。”
……400多平小别墅！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的房价，是她们奋斗一辈子都摸不到的天文数字！
李青禾和王杏雨的脸色，瞬间变得和调色盘一样精彩。
她们刚刚还在炫耀自己几十平米的首付房，结果人家反手就要送一套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顶级豪宅。
这不是帮助。
这是施舍。
是用她们无法企及的财富，进行的无情碾压。
整个饭局，后半段彻底陷入死寂。
李青禾三人再也不敢开口，味同嚼蜡。
她们的男朋友更是全程埋头吃饭，不敢和周楚有任何眼神接触。
慕容千雪始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她只是安静地靠在周楚怀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他递过来的果汁。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桌上早已变味的饭菜，一点点黯淡下去。
曾经，她们四个人挤在大学城的小餐馆里，分吃一盘麻辣香锅，都能笑得前仰后合。
她们会为了抢最后一块午餐肉而“大打出手”。
她们会躺在宿舍的床上，彻夜不眠地聊着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的友谊，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只剩下攀比与炫耀？
慕容千雪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晚上十点，这场令人窒息的饭局终于结束。
周楚叫来服务员买单。
他甚至没有看账单，直接递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
服务员看到那张卡，手都抖了一下，态度越发恭敬谦卑。
结完账，周楚拥着慕容千雪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青禾三人，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以后，别再联系千雪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你们想要的，她给不了。”
“她想要的，你们也早已给不了了。”
说完，他不再看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拥着慕容千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三个失魂落魄的昔日“闺蜜”。
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车子一路驶出繁华的市中心，来到一处僻静的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