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是真的急坏了。
“他们说我不让你签，就是公司的千古罪人，要把我挂在公司门口示众！”
“慕容总裁，我不想被示众啊呜呜呜……”
“项目协议？”
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慕容千雪脑子里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她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公司大门口！
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正对上玻璃门后那一双双、一排排、写满了震惊与好奇的眼睛。
全公司的员工，至少有一半都聚在大厅里。
他们像是在看什么4d巨幕电影一样，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表情精彩纷呈。
而她，刚才，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被周楚抱着。
还……还亲了？
！！！
慕容千雪的血液“噌”地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
她这二十几年建立起来的冷酷女王人设，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冲出。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推开还抱着她的周楚。
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连看周楚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认识你！”
她丢下这句毫无逻辑的话，转身就跑。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了“哒哒哒”的仓皇声响，
像是在演奏一曲名为“社死”的交响乐。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
周楚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捡起慕容千雪慌乱中掉在地上的手机，
对着话筒那边还在哭泣的小秘书，用一种沉稳得让人安心的语气说道。
“别哭了。”
“交给我。”
大厅里的员工们目送着他们的总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专属电梯里，
一个个都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我……我没看错吧？慕容总裁她……她跑了？”
“而且她刚才还脸红了！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天呐，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活阎王害羞的样子，我的人生圆满了！”
“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也太猛了吧？
几句话就把咱们总裁哄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没听到吗？总裁跑之前说‘我不认识你’，
这不就是小情侣吵架的经典台词吗？我懂，我都懂！”
周楚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对周围的议论声充耳不闻，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笑意。
专属电梯的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电梯内，慕容千雪正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个球。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还在微微抽动。
周楚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
“好了，人都走了，可以把脸抬起来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
“呜……”
回答他的，是一声压抑的呜咽。
“没脸见人了……”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
“我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以后我还怎么管理公司？他们肯定都在笑话我。”
“我的威严，我的形象，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