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雪的脑海里充满了问号。
周楚已经走到了柜台前，熟稔地跟老药师报出了一串药名。
“老板，麻烦帮我拿点沉香、檀香、丁香，还有远志和石菖蒲。”
老药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拉开一个个小抽屉，开始抓药。
周楚又补充道。
“都要最好的，磨成最细的粉。”
他耐心地等着药师配药、磨粉，然后用一个个小油纸包仔细包好。
付了钱，周楚提着那几个小纸包，心满意足地拉着慕容千雪走出了药店。
“用这些药粉，加上一些黏合剂，可以做成珠子，串成手串。”
周楚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
“戴在手上，药香会通过皮肤和呼吸进入身体，
有静心安神、改善睡眠的效果，比很多化学香氛健康多了。”
听起来似乎很神奇。
慕容千雪看着他手里那几个不起眼的小纸包，还是有些担忧。
她想象了一下母亲的喜好。
她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有些“土法”制作的饰品吗？
“可是……我妈会喜欢这种手串吗？”
慕容千雪的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疑虑。
她努力想象着白秋爽戴上一个药丸子串成的手串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违和。
周楚看出了她的担忧，轻笑了一声。
“白阿姨会喜欢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收到礼物时欣喜的模样。
慕容千雪还是不信，她撇了撇嘴。
“我觉得……现在的阿姨们都喜欢什么珍珠项链、翡翠手镯之类的。”
“你这个……太接地气了，会不会显得不够贵重？”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的观点寻找更有力的论据。
“别说我妈了，
我觉得就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收到一串中药当礼物的，闻着都一股苦味。”
周楚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慕容千雪精致的侧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是吗？”
“我倒觉得，你以后会很喜欢。”
“我？”
慕容千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扬起下巴，带着小小的傲娇和不服气。
“我才不会喜欢这种老古董一样的东西呢。”
“周楚，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
“要是我将来，真的开口跟你讨要这个中药手串……”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珠一转，想找一个最有分量的赌注。
“我就……我就任凭你处置！”
话音刚落，周楚的眼睛倏然一亮。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慕容千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任凭我处置？”
周楚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她心头一跳。
他又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几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是，任、凭、处、置？”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
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像两个幽深的漩涡，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夏末的午后，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黏腻的暑气。
刚才在商场里逛得久了，慕容千雪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的棉质连衣裙，
胸口那一片布料被薄汗浸得微湿，隐约勾勒出美好的身体曲线。
周楚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滑下，
在那片湿润的布料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又暗了几分。
看得他的心神一阵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