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鸣的脑子飞速运转，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争取。
“楚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合作的风险太大了，不如你直接把衣服卖给我。”
“我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把你厂里生产的所有衣服全都包了。”
“这样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直接就能拿到现钱，你看怎么样？”
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在他看来，这是对双方都最有利的方案。
然而，周楚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行。”
两个字，干脆利落，直接堵死了吴一鸣所有的退路。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任乐松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他觉得老板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万一谈崩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就在吴一鸣的脸色变幻不定，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道清冷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
“吴总，别急着做决定。”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如同局外人一般的慕容千雪，终于开口了。
她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目光在周楚和吴一鸣之间流转。
“如果，我能让炎兴科技动用全部的线上资源，为这款产品做免费宣传呢？”
吴一鸣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慕容总裁，您……您是说真的？”
炎兴科技。
那可是国内互联网领域的巨头。
旗下拥有好几款用户过亿的App，
其宣传能量，根本不是星耀这种传统企业能够比拟的。
如果炎兴科技愿意全力推广，那这款t恤想不火都难。
“我从不开玩笑。”
慕容千雪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那笑容，看得吴一鸣心里直发毛。
他有种预感，这位慕容总裁，恐怕比周楚还要“心黑”。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慕容千雪的目光落在了周楚身上。
“作为动用公司最大资源进行宣传的条件，我要从你的七成利润里，抽走一成。”
周楚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吴一鸣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原来是要抽周楚的利润，那还好。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慕容千雪的目光又转回到了自己身上。
“同样的，吴总，你的三成利润，我也要抽走一成。”
吴一鸣：“……”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眼前这对情侣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哪里是谈合作。
这分明是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
他的心在滴血。
本来就只有三成，现在又被砍掉一成，只剩下两成了。
可偏偏，他还没法拒绝。
甚至，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点小激动。
两成的利润，看似少了。
但如果能搭上炎兴科技这条快船，总的销售额可能会翻上十倍，甚至百倍。
这么一算，他最终到手的钱，反而会比原来多得多。
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我……我答应。”
吴一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他看着周楚和慕容千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慕容千雪满意地点了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一式三份。
“既然吴总同意了，那我们就先把合同签了吧。”
吴一鸣看着那份合同，眼角又是一阵抽搐。
感情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这两人今天就是吃定他了。
他拿起笔，颤抖着在三份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楚和慕容千雪也相继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