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阳光正好，却被警署庄严肃穆的灰色建筑切割得支离破碎。
周楚和慕容千雪并肩走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纸张与电子设备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声响。
一切都显得冰冷而有序。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员，眼神严肃，态度却很温和。
周楚记得从系统中看到的高琦凡犯罪详情，和慕容千雪实名举报高琦凡犯罪。
警员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这件事，我们会立刻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一旦查实，绝不姑息。”
整个过程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
从警署出来，周楚和慕容千雪再次站在了午后的阳光下。
温暖的金色光线洒在身上，驱散了刚才在室内感受到的那丝寒意。
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行人的喧嚣，构成了城市独有的交响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并肩走着。
刚才在警署里那种紧绷的氛围，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周楚的视线落在身侧。
慕容千雪白皙的手指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心中一动，很自然地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慕容千雪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直。
她的指尖微凉，却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挣脱。
反而，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轻轻地回握住了他。
周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掌心里传来的细腻触感与温热，让周楚心情大好。
他们就像这座城市里任何一对最普通的情侣，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
“我可能要请个假。”
周楚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
慕容千雪侧过头看他，眼底带着一丝询问。
“得去剪个头发。”
周楚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昨天抓李虎的时候，有好多人拍视频，都被传到网上去了。”
他也是早上才发现的。
虽然视频画面晃动，但还是有几个镜头清晰地拍到了他的侧脸和背影。
现在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那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小哥”。
再顶着这个发型去上班，被路人认出来的风险太高了。
他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慕容千雪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一抹浅浅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
“你想剪成什么样？”
“越普通越好，最好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样子。”
周楚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现在只想低调。
慕容千雪停下脚步，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秒钟。
她的目光从他的发顶，一路滑到发梢，像是在评估一件艺术品。
“我帮你剪吧。”
她忽然说。
周楚愣住了。
“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慕容千雪点了点头，神情很是自然。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手艺应该还没忘。”
她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这番话落在周楚耳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个执掌着市值千亿科技帝国的cEo，会剪头发？
这种奇妙的反差感，让他觉得眼前的慕容千雪更加真实，也更加可爱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好啊。”
周楚笑着答应了。
他甚至没有去问她学得怎么样，会不会把他剪成一个“狗啃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