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看了一圈，“但别走远，也别碰水。”
她点点头，慢慢滑坐在地上。
维克多还在捣鼓他的仪器，嘴里念念有词。
谢无争坐在一块湿石头上，手里把玩着那块碎片，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我注意到，他袖口沾的泥有点不对劲——那是从地底带出来的银色根须，正悄悄缠在他手腕上，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系统经验条一直在涨。
这家伙全程没动手，没表态，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纯靠种田式操作拿线索，简直是系统最爱的模范生。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碎片，脑子里反复回放预知画面里的地图。双月交汇处……沉眠之门……这些地方在哪？
“喂。”我捅了下谢无争，“你知道这两个地方吗？”
他摇头。
“真不知道？”
他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头顶的树冠：“月亮还没出来。”
我冷笑：“你少来这套，等月亮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他不答，只是把碎片轻轻放在掌心，闭了闭眼。
这一次，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星辉。
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它不想让我们太快找到。”他说。
“谁？”
“符文石。”
我愣了下。
这时，碎片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维克多猛地抬头：“你们看到了吗？能量读数变了！”
没人理他。
我盯着碎片，发现刚才那道纹路的位置，隐隐浮现出一个新的符号——像是一扇门，两边各挂着一个月亮。
“双月交汇处……”我喃喃。
谢无争睁开眼，看了那符号一眼，然后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
图案消失了。
“别让它看得太清楚。”他说。
“它？”
“它也在学着藏。”
我心头一紧。
这东西不只是死物。
它有意识，还会躲。
艾琳忽然坐直了：“你们说……第一块符文石，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它藏起来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谢无争低头，把碎片放回地上，用一点土盖住。
“现在的问题不是找。”他说。
“是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是它愿不愿意被找到。”
我刚想说话，手里的碎片突然变得滚烫。
低头一看，被土盖住的那面，正缓缓渗出一丝蓝光，顺着地缝往深处爬。
像根线。
往某个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