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我乐了：“所以你现在不是不能说，是不敢说？怕一开口就暴露实力，系统清零？合着你现在是‘沉默的战术大师’，靠落叶和菜叶传话？”
他看了我一眼：“你话多。”
我哼了一声，故意大声说：“那咱们第一站去极北冰原吧！天寒地冻，正好给你这双破草鞋配个雪地靴限定款！”
话音刚落，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下意识扫向东南方向的地脉银线——那里正微微搏动，频率和符文石的蓝光同步。
我立马改口：“不对，是东南。”
系统提示音响起：【成长值+876，当前进度92%】
我笑了：“行，你赢了。靠憋不说也能涨经验，这系统真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反卷神器。”
我把信折好，放进空间袋最底层，顺手摸了摸小鸡崽的脑袋。它在我口袋里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刚才被当成探测器用。
“你说，”我看着谢无争，“如果未来都乱成这样了，咱们还非得按它的剧本走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泥的鞋尖，轻轻摇头：“不用。但路得一步步走。”
说完，他弯腰捡起一片落叶，轻轻盖住刚才那行曾自动排列的文字。动作自然得像每天收工后盖好菜畦。
我盯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封信，真的是为了救世来的吗？
还是……有人想借“未来”的名义，操控现在？
夜风刮过台地，书页微微颤动。我掏出符文石，四道共鸣纹路依旧亮着，东南方向的那条，光晕比之前强了一点。
谢无争坐在石头上，开始整理锄头上的藤蔓缠绕。他的手指很稳，动作缓慢，像是在检查每一根纤维有没有受损。
系统在我脑中懒洋洋播报：【成长值+1023，等级即将提升】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封信来得太巧了。脚印刚出现，信就写了；我们刚发现符文石有生命，它就说要集齐；我们还在纠结下一步去哪，它就给出路线——
像是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而谢无争，从头到尾都没否认过“那个存在”的存在。
我张嘴想问，他却先开了口：
“你记得昨天喂鸡的时候，它多吃了三粒小米吗？”
我一愣：“这也能影响世界存亡？”
“不一定。”他抬头，月白色长袍被风吹得轻轻晃，“但有些习惯，改不掉的人，也不一定是坏人。”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低头，继续摆弄那把锄头。
书摊在石头上，信压在一页泛黄的树皮纸上，一角被他掉落的菜叶轻轻盖住。
风停了。
符文石的蓝光忽然闪了一下，频率变了。
谢无争的手指，停在了锄头柄的第三节刻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