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脸平静,可瞳孔深处,那一抹星辉又闪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我赶紧调出系统预知权限。
视野瞬间模糊三秒。
画面浮现:谢无争抬起头,轻声说“我明白了”,然后整座密室剧烈震颤,石碑碎裂,青光炸成无数光点,像被风吹散的萤火。
三秒后,一切归零。
我心头一紧,立刻退出预知模式。
不能让他知道全部真相。
至少现在不能。
“喂,”我故意提高嗓门,“你听到了没?人家说你是救世主兼灭世按钮二合一,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谢无争眨了眨眼,弯腰捡起另一片掉落的菜叶,认真放回袖口:“这片还没干。”
系统经验条“唰”地涨了一大截。
我快哭了。
这人装傻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你们的到来不是偶然。”执事声音越来越淡,像是信号不良的广播,“‘泪土’只认血脉。它选择了他,也意味着……时间不多了。”
我正想追问,突然发现不对劲。
执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轮廓模糊,像老电视关机后的残影。
“你要走了?”我问。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归零非罚,乃赎。”
话音落,人已消散。
密室安静下来。
石碑悬浮不动,符文阵列依旧运转,青光一圈圈荡开,像心跳。
谢无争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躲。
他知道我在拦他,也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松开一直握着的右腕。
皮肤上,有一圈浅浅的红痕。
我咽了口唾沫,把红羽鸡塞回空间袋。它在我掌心轻轻啄了一下,像是在安慰。
“你说,”我故作轻松,“咱俩现在算不算拿到了主线任务的第一章说明书?”
谢无争没接话。
他走到石碑前,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那圈蓝苔藓。
指尖刚触到,整片苔藓忽然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收回手,站起身,语气平淡:
“该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