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却顺手把那撮泥塞进了裤兜。
“……你收这个干嘛?”
“留着泡茶。”他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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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系统还挺认可他装傻充愣这一套。
我们跟着队伍往里走了十几米,通道逐渐开阔,形成一个半圆形岩厅。头顶岩壁垂下几串发光菌类,勉强照亮前方岔路。林骁停下脚步,对照地图标记位置。
谢无争靠着一根断裂的石柱坐下,继续啃他那半个橘子。我靠在他旁边,手一直按在空间袋上,随时准备掏出红羽鸡救场。
“你觉得刚才那股水流,”我小声问,“正常吗?”
他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把籽吐在地上:“地下河三年没动静了,现在醒了,说明有人吵它睡觉。”
“谁?”
“或者……”他看了眼远处漆黑的主通道,“它自己不想睡了。”
我正要追问,他忽然伸手,把手里那截藤蔓甩了出去。
藤蔓像长了眼睛,绕过一堆碎石,精准缠上前方十米外另一根倒塌的石柱,末端轻轻一颤,仿佛在测试什么。
林骁回头,目光落在那根还晃荡的藤蔓上,眉头皱成“川”字。
“你这锄头天天绑藤蔓,”他语气不太自然,“就不怕绊住自己?”
“习惯了。”谢无争懒洋洋地说,“它比我听话。”
“是吗?”林骁盯着他光脚,“那你刚才探岩缝的时候,怎么让它刚好甩对方向?”
空气一静。
我立刻插嘴:“队长你不懂,这叫农耕直觉!就像老牛认路,锄头带藤,天生一对!”
林骁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但眼神明显变了。
谢无争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裤子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走吧,前面路更湿。”
我们重新列队,准备进入主通道。我走在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根藤蔓还缠在石柱上,末端微微摆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不再是远处的闷响,而是近在耳畔的“哗啦”,可我们脚下明明干燥如初。
我握紧空间袋,指甲掐进掌心。
这不是普通的生态失衡。
地下的东西醒了,而且它记得谢无争。
谢无争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我。
“怎么?”我问。
他指了指自己裤兜,轻声说:“刚才那团泥……在发热。”
我没说话,只看见他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那一小块灰布下,竟透出一丝暗红色的光。
像血,但更像某种沉睡多年、刚刚睁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