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铜门被推开时，带着一身桂花香的陆念之走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外婆亲手做的桂花糕。
“爸，苏晚姐，我回来啦！”清脆的声音撞碎了客厅的静谧。
苏晚率先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竹篮，鼻尖萦绕着甜香。
“路上累不累？外婆身体还好吗？”苏晚帮她理了理额前碎发。
陆念之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厨房传来熟悉的女声。
“是念念回来了吧？快进来，阿姨给你做了糖醋排骨。”
楚瑶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堆着笑。
陆念之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苏晚，眼里满是疑惑。
苏晚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腕，用口型比了个“小心”。
陆念之瞬间会意，脸上扬起乖巧的笑：“楚瑶阿姨也在啊。”
“是啊，你爸说你今天回来，我特意过来帮忙做饭。”
楚瑶擦了擦手，上前想去拉陆念之的胳膊。
陆念之侧身避开，顺势提起竹篮：“这是外婆做的桂花糕，您尝尝。”
楚瑶的手僵在半空，很快又恢复自然，接过竹篮夸道：“念念真懂事。”
厨房飘来糖醋排骨的香味，混着桂花的甜，却让苏晚心里发紧。
陆天雄从书房出来，看到陆念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回来就好，快坐下歇歇，饭马上就好。”他招手让她过来。
陆念之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爸，我好想你。”
陆天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温柔：“在外婆家玩得开心吗？”
“开心，就是外婆总念叨您，让您少熬夜。”陆念之撒娇似的晃了晃胳膊。
楚瑶站在一旁看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她转身回了厨房，苏晚借口帮忙，也跟了进去。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楚瑶一边翻炒青菜一边搭话。
“念念这孩子真乖，跟她妈妈楚静姝年轻时一样。”
苏晚正在摆碗筷，闻言动作顿了顿：“是啊，念念很懂事。”
“听说她外婆家在乡下？亲戚应该不少吧？”楚瑶状似无意地问。
油星溅在锅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苏晚的心跳快了半拍。
“不太清楚，念念没怎么提过，应该是挺多的。”她含糊着回应。
楚瑶翻炒的动作停了停，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探究：“要是有亲戚来投奔，陆家可得帮忙。”
苏晚刚要开口，就听到陆念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要投奔啊？”
楚瑶立刻换上笑脸，关掉抽油烟机：“没什么，阿姨就是随口一说。”
她端起炒好的青菜：“饭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餐桌早已摆好，四菜一汤冒着热气，糖醋排骨色泽诱人。
陆念之坐在苏晚身边，刚拿起筷子，就被楚瑶夹了块排骨。
“念念快尝尝，阿姨特意按照你妈妈的做法做的。”楚瑶笑得亲切。
陆念之咬了口排骨，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没什么胃口。
“谢谢阿姨，味道很好，跟妈妈做的很像。”她礼貌地回应。
楚瑶放下筷子，手肘撑在桌沿：“念念，外婆家那边的亲戚，你都认识吗？”
陆天雄喝着汤，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楚瑶却像没看见，继续问道：“有没有什么多年没联系的远房亲戚？”
陆念之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楚瑶，眼神清澈：“外婆家亲戚是多。”
她嚼着嘴里的青菜，慢慢说道：“有些确实多年没联系，谁知道是不是真亲戚。”
楚瑶的眼睛亮了亮，身体往前倾了倾：“那有没有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
苏晚踢了踢陆念之的脚，暗示她别多说。
陆念之会意，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口：“记不清了，外婆家孩子多。”
“怎么会记不清呢？要是有这么个哥哥，肯定会很亲近啊。”
楚瑶不依不饶，语气里带着急切。
陆天雄把碗往桌上一放，声音沉了下来：“吃饭的时候，别问东问西的。”
楚瑶的脸色白了白，讪讪地笑了笑：“我就是觉得念念孤单，想她有个伴。”
陆念之把玩着手里的水杯，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指尖。
“谢谢阿姨关心，我有苏晚姐陪着，不孤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疏离。
这顿饭吃得格外压抑，楚瑶没再追问，却总用余光瞟陆念之。
饭后，陆念之拉着苏晚的手，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脸色有些发白。
“苏晚姐，楚瑶阿姨不对劲，她看我的眼神像在找什么。”
苏晚走到她身边，帮她顺了顺气：“我知道，她是在打探私生子的事。”
陆念之的眼睛瞪得溜圆：“就是爸爸和你说的那个哥哥？”
苏晚点头，把之前的事情简要跟她说了一遍。
陆念之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怒意：“她居然想利用我找哥哥，太过分了！”
“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很对，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苏晚坐在床边，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尝尝外婆做的，甜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