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和所有参与交易的人员……
——就地格杀！
陆战的手中紧紧地攥着那把已经跟随了他十几年、沾满了无数敌人鲜血的军用匕首。
他的虎口处因为用力而崩裂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冰冷的刀柄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边是那个从小将他打到大，却又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严厉父亲。
另一边是那个他用生命起誓要效忠的国家和信仰。
忠。
与。
孝。
自古两难全。
他该怎么选？
就在他内心的天平疯狂地拉扯，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的时候。
他身边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忽然响了。
是那位最高位的存在亲自打来的。
“战儿。”
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又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一名军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不希望看到你做出任何会让你和整个陆家都万劫不复的错误选择。”
陆战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电话那头，老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缓缓地开口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温情。
“那个叫苏晚的丫头是个好孩子。”
“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
“你放心。”
“只要你今天完成了你的‘使命’。”
“我向你保证。”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将你们分开。”
“我甚至可以允许你们离开。”
“去过你们想过的那种自由的、平凡的生活。”
“我绝不干涉。”
这是承诺。
也是最残忍的交易。
用你父亲的命。
来换你和你心爱女人的……
——自由。
陆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滚烫的清泪从他那坚毅的脸颊上无声地滑落。
他知道。
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沙哑得像一块被砂纸反复打磨过的生铁。
“——全体都有。”
“目标已锁定。”
“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