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周围那万千道纵横交错的恐怖剑痕:“这些,都是你的磨剑石!去感受它们残留的意志,去解析它们蕴含的剑理!用你的身体去扛,用你的意志去悟,用你的剑去破!什么时候你能在这崖顶,将你这剑意运转自如,如臂使指,生生不息,什么时候,老子再教你真正的杀伐剑术!”
“还有!”独孤绝的目光落在叶玄手中的逆命剑上,带着一丝深意,“你这把剑......不简单。它与你的剑种共鸣强烈,似乎也在随着你的蜕变而觉醒。好好温养它,它将会是你最可靠的伙伴,也是你最锋利的武器!”
叶玄低头,看着手中流淌着暗金光泽、剑格星点微芒闪烁的逆命剑,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握紧剑柄,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冰凉与脉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叶玄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坚定。
“很好!”独孤绝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疗伤,稳固境界。等你恢复了,戮天崖的万千剑痕,就是你的新战场!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把剑,到底能磨到什么地步!”
说完,独孤绝的身影如同融入山崖的阴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肃杀的罡风和那遍布剑痕的千仞孤峰。
叶玄盘膝坐下,将逆命剑横放膝前。他闭上双眼,一边运转《逆命经》吸收戮天崖顶虽然狂暴却异常精纯的天地能量修复伤体、滋养剑种,一边将心神沉入识海,反复回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剑,以及被独孤绝剑意碾压时的每一个细节。
叶玄的心神沉浸在不久前一剑的每一个细节中。
那一剑的十分纯粹,摒弃了叶玄所有所学所创的招式框架,只凝聚了意志、力量和剑意本身。快、凝、锐,达到了他前所未有的高度。
三重戮天剑意如同桀骜不驯的怒龙,把戮天之意与三重剑意强行拧在一起,互相撕扯,力量虽强,却难以持久,运转间充满阻塞感,最终被独孤绝的反扑轻易击溃。
“霸道有余,圆融不足......有舍才有得!”叶玄咀嚼着独孤绝的评语,心中明悟更深。他的三重戮天剑意,如同初生的猛虎,爪牙锋利,却不通搏杀之法,空有蛮力,不懂收敛与变化。
三日之后,伤势尽复,剑种重焕光华,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丝。
叶玄睁开眼,目光沉静如渊。他缓缓起身,握紧膝上的逆命剑。剑格处的星点微芒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微微闪烁,传递着渴望战斗的脉动。
他不再急于出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戮天崖壁上那纵横交错、如同太古巨兽爪痕般的万千剑痕。
“万千磨剑石......”叶玄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他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道剑痕。这道剑痕斜劈而下,深达丈许,边缘参差不齐,散发着一种狂野、霸道、一往无前的惨烈气息。残留的剑意碎片如同无形的风刃,切割着靠近的空气。
叶玄在剑痕前三尺处站定。他没有用元力护体,也没有刻意激发剑意抵抗。只是凭着刚刚淬炼过的强横肉身和沉凝的意志,缓缓放开了心神,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去“倾听”这道剑痕诉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