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今朝凝视房门的方向,摇了摇头沉重叹了口气,转身对两人说道:“咱们也到处随便走走吧。” 居十方看了看越今朝,越祈点了点头同意。
三人走到独木桥上,居十方驻足低声唤道:“今朝。”
越今朝停下步伐,疑惑道:“嗯?”
居十方沉声道:“那个宿何单独跟你说的事,真的没关系了吗?”
越今朝沉寂片刻,转身回复:“当然!”
越祈抿着唇:“今朝,我有不开心、想不开的事,都会跟你说,你也一定要跟我说。”
越今朝笑了笑,两手一摊咬牙:“说了你能帮我想啊?”
越祈歪着摸了摸头:“我可能想不出来。”微笑道:“可是你能觉得开心些啊。我每次跟你说完想不明白的事。”她摸向自己胸口:“心里就好受多了。”转身看向居十方:“十方,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也要告诉我。”
居十方挠了挠头:“我啊……”
越今朝没好气道:“大家都是朋友。”比划道:“朋友嘛,就是要一起开心一起哭。”
居十方珍重点头:“嗯。”笑了笑:“呵呵。”
越今朝走到居十方身旁,拍了拍他肩膀:“十方,这几天,你都没和明姑娘好好谈过顾大叔的事。”
摇头道:“这可不能再拖了。”
居十方缓缓闭上眼,心情异常沉重,睁开眼坚定点头:“我会的。”
三人走到另一处崖边,越今朝突然一顿:“咦?”
越祈疑惑道:“?怎么啦?”
越今朝指向崖边,那里有一棵翠绿的小树。崖边树的根系深扎岩缝,小树无需繁花似锦,仅凭朴素姿态存活。
越今朝缓步上前:“上次我在这养伤的时候。”他蹲在小树旁边:“这棵树已经快死了……”沉思道:“当时,顾大叔跟我说……”
闭眼回忆:
顾寒江负手而立:“依我所见,未来有无数可能,然而依循天理,总有一种可能是看似最易成真的,世人称之为命运。”他看向无垢钥环:“但若有人以足够违逆天轨的信念和力量,令其走上另一条路。”摇头道:“却并非绝无可能。”看向萎靡小树:“简单说来,便如这棵树,若由它自生自灭,它已必死无疑。但若得人相救,它自己也奋力求生,未必便没有生路。”
越今朝缓缓睁开眼,看着生机盎然的小树:“……真的活过来了啊。”
明绣走到他身旁,轻声道:““命运并非毫无改变的可能”,他是这么说的吗?”
越今朝站起身点头,明绣闭目沉凝道:“确实是他会说的话呢。”她睁眼转身宣布道:“便让师父睡在此处吧。”众人默哀静立,闲卿点了点头同意。
将顾寒江安葬在小树旁,这棵小树是顾寒江生前用以阐释“命运”的载体。树的顽强生长隐喻了他对“逆天改命”的信念,而安葬于此,象征其精神与自然共生,永续传承。
明绣蹲坐在墓地旁,闲卿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囡囡,让寒江兄休息吧。”
明绣眼中闪过思念,抬眸看着墓地轻声道:“师父,我明日再来看你。”
众人齐齐哀悼,突然,洛昭言腰间的金牌亮起明亮的金光,她低头看了看:“是埋名。”伸手拿起腰间金牌。
越今朝提议道:“那我们先回避下?”
洛昭言微微一顿,对众人道:“啊,不必。”解释道:“之前,我们不是曾在落日部剿灭邪教吗?”抱臂沉凝道:“当时有被掳的人从邪教财宝中带走了珍珠当路费,我怀疑那也是启魂珠,便让埋名帮忙查找下落,大概是此事有结果了。”
众人离开顾寒江墓地,居十方却一直驻足不动,轻声唤道:“明姑娘……”
见明绣毫无反应,他重重跪倒在地,沉痛道:“明姑娘!对不起!”明绣停下步伐,居十方继续道:“对不起……”
明绣轻声道:“你不必跪我。”解释道:“居十方,救大家是师父自己的决定。”坚决道:“他不曾恨你,那我也不会恨你。”闭目道:“但我这一生也不可能把你当成朋友。”
居十方流下眼泪,哽咽几声后,咬牙道:“对不起……”隐忍道:“……谢谢……”
明绣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哭什么?”
居十方仰头看着她:“谢谢你……”
明绣蹙眉道:“……你哭什么!”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众人来到屋舍后,洛昭言倒下热海水,杯中开始泛起金光。
洛昭言疑惑问道:“埋名,是查到那些带走启魂珠的人的下落了吗?”
传出洛埋名明确的声音:“是。靠近西域这边的几人,我都已让藏锋去确认过。很遗憾,其中有两人已经过世了。”顿了顿:“此外,还有一个名唤朗莫的滇越族人,但他已返回南疆,因此一时间还无法获得确切消息。”
越今朝轻抚下巴沉思,洛埋名继续道:“目前只查得朗莫的故乡为芒宛寨,位处南疆象鸩林附近。”
越今朝想了想:“朗莫……就是我们在临阳道救的那个人吧……”捂向自己左眼:“那就由我们去确认吧。”
居十方挠了挠头,上前关切道:“今朝,你眼睛不舒服?”
越今朝放下自己的手,沉思片刻,转身坦然道:“……是啊。”
居十方蹙眉道:“你左眼没事吧?你好像时常捂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