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月清疏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在历代祖师牌位前。
\"之后明庶门声望日盛,拜师者络绎不绝。\"
湖畔,众多仙灵兽嬉戏玩闹,水面上倒映着它们欢快的身影。
\"小秋成为了我的小师弟,他如愿得到了一只能抵抗煞气的御灵,潜心修炼,已经去了魔界,加入天魔众。\"
石桌前,月清疏提笔写下这些讯息。
\"他还告诉我,玄女大人曾邀请魁予前辈重归神界,但前辈拒绝了。我想无论前辈身在何方,她心中之道都不会有变。\"
巧翎翩然落在案头,月清疏温柔地将它捧到桌上,指尖轻抚它光洁的羽毛。
\"晴妹同阿游一起回到泉隐村成了亲,一同致力于研究医病解毒的良方。\"
她抬眸望向远方的云海,目光悠远。
\"他们常纸鹤传书给我,还给爷爷捎来治风湿的药。只可惜,爷爷已经用不到了。\"
一片花瓣无声飘落,月清疏伸手接住,眼中泛起淡淡的哀愁。
\"虽然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
她轻轻吹落掌心的花瓣,目光转向桌上的木盒。
\"但我知道,只有他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我。\"
木盒开启的瞬间,翠绿果实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月清疏起身执起纸鹤,任其随风远去。身后的木盒中,神果莹莹绿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着她的心绪。
阿默在刺骨的冰凉中惊醒,眼前只有凝固的墨色。他伸手抓向虚空,指尖掠过天鹅绒般的织物。
阿默摸了摸自己头,头部剧烈的疼痛着。下床后触到坚硬而光滑的墙壁,石面沁着幽寒,纹理如蛇鳞般层叠交错,这是以魔气浇筑的黑晶殿墙。
阿默皱眉间想起,自己最后掉落裂缝,最后来到了魔界吗。可是自己的感应失去,倒是让自己变成真瞎子了。
一缕淡香忽然缠住呼吸,不是人间草木的清新,而是带着血锈与蜜糖的诡异芬芳——蚀骨幽昙,深渊里的死亡之花。这香气让头痛更甚,却也像锚点,将他从眩晕中拖回现实。
他摸索着起身,踉跄撞开殿宇房门。九曲回廊般的殿宇通道里,气流阴冷,脚步声在光滑的黑晶地面反复回荡,混淆着方向。他像个真正的无头苍蝇,肩膀、手臂不断撞击着冰冷坚硬的廊柱与墙壁,每一次碰撞都让头痛迸发出火花。
“咚!”
又是一次沉闷的撞击,右肩传来尖锐的痛感。他闷哼一声,扶墙喘息。就在这时——
一只布满伤痕的手蛮横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那手指粗糙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乎是拖着他往后一拽!
“过来!”一个属于孩童却带着暴躁蛮力的嗓音低吼着,气息喷在他的下颌。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按在了一个温热的、微微起伏的颈侧皮肤上。入手并非柔软,而是坚硬、锋利、仿佛活物的鳞片!刀锋般的边缘甚至能刺到阿默的掌心。
那起伏的颈项下,属于野兽的喉音在滚动:“谁弄瞎你?说!我去撕了那杂碎!”
阿默在那充满敌意又野性的触感中微微一顿,疼痛和黑暗带来的茫然在对方的咆哮下奇异地退去一丝。
他能“感觉”到眼前存在一个燃烧的小火球,暴躁、冲动,散发着强烈的保护欲——或者说破坏欲?
他轻轻吸了口气,压下不适,低声道:“你是?”
“我?”那孩童像大人般重重哼了一声,带着一种混杂着自豪与凶悍的气概,鳞片在阿默掌心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叫青岚!”
他顿了顿,仿佛觉得这个介绍不够份量,又补了一句,声音更加铿锵:“以后罩着你了!谁再敢动你一指头,我就把他爪子剁下来喂魔兽!”
阿默能想象这孩子在黑暗中一定是龇着牙,像只择人而噬的幼兽。阿默还未回应,青岚抓着他的手猛地一紧,似乎想拉着他就走:“这破地方我熟!跟紧!”他显然忘了对方是个盲人。
“青岚!你慢点!”一个清亮却带着急切的女童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伴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面颊,带来一丝清新的暖意,瞬间冲淡了蚀骨幽昙的诡异甜香和空气中残存的戾气。
“笨蛋青岚!你把人家的手都要捏断啦!”又一个略显天真委屈的哭腔靠近,一只无比柔软、带着微凉湿润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覆上阿默那只被青岚攥紧的手腕,试图轻轻掰开青岚如铁钳般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