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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皆不能负(2 / 2)

林月如瞪他:“你尝尝看!”

他晃了晃手中的蜜饯:“若肯喝药,明日陪你吃遍苏州采芝斋的点心。”

林月如夺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眼角泛红,却仍嘴硬:“难不倒本姑娘!”

午后庭前,李忆如手持木剑练习御剑诀,红发随风飞扬。她忽然回头:“爹爹,娘亲当年也学这个吗?”

李逍遥怔了怔,轻抚她发顶:“你娘亲的天赋……天下无双。”语罢望向远处海面,浪花如雪。

廊下的林月如裹着狐裘,闻言笑道:“小贼,你若把忆如教成野丫头,看林家长老不掀了这仙灵岛!”

暮色染霞时,逍遥将一支白玉笛递给李忆如:“此物是你娘亲旧物。”

当夜,笛声悠扬而起,引得灵鸟纷至,绕岛盘旋。林月如倚窗聆听,泪落无声——“臭蛋……这曲子,是灵儿当年常吹的。”

海风拂过,檐角铃铛轻响,恍若故人低语。

千叶虽已伏诛,但其残余党羽仍在暗中兴风作浪。李逍遥于蜀山密室召见王小虎,沉声道: “小虎,此事需暗中查探。峨眉仙霞派清柔师太修为精深,可助你一臂之力。”他指尖在案上地图划过,在某处重重一点,“若发现魔器踪迹,切莫轻举妄动,即刻传讯蜀山!”

王小虎抱拳领命,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林天南抚须而立,望着廊下与李忆如说笑的林月如,眼中欣慰与感慨交织。转身对逍遥道:“贤婿,见月如安好,老夫此生再无牵挂。”

他将一卷古朴剑谱郑重递出,“林家剑法,今日托付于你。她这一生……交给你了。”

李逍遥双手接过,肃然行礼:“岳父大人放心,逍遥必以性命相护。”

李逍遥负手立于试剑石前,三代弟子们屏息凝神。只见他剑指一划,背后长剑倏然出鞘,化作一道流光在云间游走,剑气凝而不散,竟在半空划出九朵青莲。

“御剑之道,不在疾,而在稳。”他收剑归鞘,扫过众弟子,“心若浮躁,剑便失了根。”

太武上前禀报:“掌门,二代弟子长卿已能御气化形,是否授予《天罡战气》?”

李逍遥摇头:“剑心澄明方得大道。告诉他,何时能用剑气在瀑布下写出‘静’字而不散,何时再来见我。”

南林北沈两家为争夺灵矿剑拔弩张,李逍遥白袍玉冠踏浪而来,袖中飞出两柄木剑钉入地面,震退双方人马。

“三十年前魔教肆虐时,诸位祖辈曾并肩死战。”他拾起一枚锈迹斑斑的盟约铁牌,“如今却要为黄白之物挥剑相向?”

沈家家主怒道:“李掌门是要我们忍气吞声?”

“侠道重于私怨。”逍遥弹指击碎铁牌,内里竟露出一卷发黄的《赈灾盟书》,“若有余力,何不联手重修被洪水冲垮的七侠镇?”

草谷见逍遥望着山下万家灯火出神,递上温好的酒葫芦:“掌门今日为何不用雷霆手段?”

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漏出一声叹息:“江湖风波不息……但武者手中剑,当为护苍生而鸣,非争一时长短。”

山风骤起,吹得他腰间缀铃叮当作响,恍若应答。

仙灵岛水月宫,林月如的病情日渐沉重,九转还魂珠虽续回了她的魂魄,却无法完全修补她受损的根基。

她的指尖不再有力握剑,曾经飒爽的眉宇间也染上了倦色。李逍遥每日为她渡入真气,却也只能暂缓痛苦。

“臭蛋,别白费力气了。”林月如靠在榻上,苍白的唇边仍挂着倔强的笑,“本姑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病算什么?”

逍遥沉默收功,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发,低声道:“明日我去蜀山取些灵药,很快回来。”

太武见掌门匆匆而来,立即汇报塔内封印状况。逍遥凝神检查每一道符链,确认无误后,沉声道:“若我不在时塔有异动,立即传讯。”

草谷递上一盒刚炼制的“九花玉露丹”,叹道:“掌门,这般奔波,纵是仙体也难支撑。”

逍遥摇头,只留下一句:“锁妖塔与月如,我皆不能负。”

林天南为寻救治女儿之法,散尽家财,遣散门客,退隐江湖离开林家堡,自此音讯全无。南林北沈的武林格局随之倾颓,江湖再不见当年盛况。